和外面的富家翁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因为和高昌突厥有战事,所以从户部兵部送来的奏章就特别多,张淮小心的弯下腰,将一卷卷轴上的节略轻轻拿起递给皇帝。
皇帝展开一看,其上的王字颇有几分神韵,观之赏心悦目。在书房里当值的几个才人中,也只有窦氏才有这样的才能了。
他看着点点头,放下节略他转头去看奏章。
战事最重要的便是军粮的调动,里头关于各地的赋税,粮仓有粮几何,还有征调的兵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禀报皇帝。
皇帝看过之后,提起粘了朱砂的笔画日之后,令人送往中书省。
处理一通事务完毕后,张淮走上来,“大家,右仆射求见。”
右仆射即是段皇后胞兄段晟。
“快请。”皇帝点点头一挥手道。
一个着幞头,腰间挂着金鱼袋,身着紫色圆领袍。
段晟的胡子一如男子中流行的那样,两边胡须微微上翘,他对皇帝下拜,“臣拜见圣人。”
“不必多礼,赐座。”
立刻有黄门郎将茵蓐和凭几摆上,段晟行礼之后在座上坐下。
“听说右丞又在圣人面前不太客气了?”段晟和皇帝从前朝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之后结了两姓之好,就是在夺权起事中,段晟这个妻舅都是参与其中的。
“他啊,老样子了。”皇帝想起那个能在自己面前不给半点面子的进谏的右丞陈耀,话里还是有几分好笑。
“他说他眼睛不好了。”皇帝说道。
“难道御医也治不好吗?”段晟问道。
“他说御医在外头的百姓看来是神医,但是都是温吞水,不敢真正下药,在他看来庸医一个。”皇帝没好气的说道。
段晟听了皇帝的话也笑了,“右丞本来也是这样,说话也没有个忌讳。”
“是啊,不过也亏得他这样了,不然别的人也坐不住这个右丞的位置。”皇帝想起这个右丞能几次当着大臣们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放眼满朝,也只有这位右丞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我倒是不想让他走,”皇帝说道,“毕竟这等的人也不多。”
“这是的。”段晟点点头。
皇帝靠在凭几上,眼睛微微垂下,“最近我想要收集王字真迹,但是若贸贸然在天下征收或者是高价买,恐怕会赝品齐出。”
“这也是,高价之下,自然有人以假充真。”段晟点点头道。
皇帝拿着一双眼前觑着段晟,段晟跟随皇帝二三十年,这话说出来,他哪里还不能明白圣人的意思。
“那么,臣愿为君分担。”段晟双手拢在袖中下拜道。
皇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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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湄手里拿着一只长柄团扇,依靠在凭几上和襄阳公主下棋。
棋盘上,剔透茭白和青色淡雅的棋子交错在一起。
窦湄手里拿着棋子,和公主下着。
“听说乐安姊姊要下降了。”小公主看着棋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乐安公主?”窦湄轻声问道,圣人的公主有很多,活下来的就有二十多个,但是其中又有很多是生母不详的。因为是庶出的公主,因此窦湄知道的也少。
“听说是方相公的大公子,”小公主手里捏着棋子说道,“听说耶耶去方相公府上,听说方相公正愁着给大公子求娶卢氏女呢。就将安乐姊姊许给方大郎啦。”
小公主手里也拿着一把宫扇,宫扇上描绘着她最爱的花鸟图,见到窦湄一枚棋子堵在她要道之间,原本绿色棋子无意形成的路要形成一线,将她堵死,她皱起了眉头。
“卢氏?”窦湄手中的宫扇轻轻的点在鼻下,“可是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