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后跟着内侍还有侍儿,浩浩荡荡的跟着。两人虽然由皇帝同意,只等萧珩过了元服就将崔宏德以六礼娶之。萧珩却没有多少和她有些平常未婚儿郎与小娘子常有的花前月下风流的打算。
“六郎爱茗么?”崔二娘在外头站了好一会,虽然狐裘加身,但是一张小脸还是冻的冰凉,颇有些受不住。
“嗯,”萧珩扫了一眼崔二娘被寒风冻的通红的脸,“不知从姊能为我烹上一杯?”
侍儿们忙着将门拉开,室内早就点上了香炭,虽然比不上大内,但是在长安的权贵中还是数一数二。
萧珩坐在榻上,手下是放置好的凭几。
那边少女已经换下外面披着的狐裘,里面的是二十破的间色裙。她跪坐在榻上,手里正拿着茶碾的两端,茶碾是橘木制成,两侧都有花鸟及飞天花纹,极其富丽堂皇。少女垂首带着些许的娇羞,她手里在碾碎茶饼,但是少女怀春的心思,还是让她有些忍不住想朝萧珩那里看去。
大内之中,贵人居住的宫殿内,都有上好的炭火,炭是上好的炭,甚至用上好的蜂蜜混了,捏成各种各样的吉祥图案加入调制好的香药,焚烧起来,整座宫殿煦暖如春不说,还会芳香怡人。
苏寿善袖着双手站在入口的屏风前,他虽然是去了子孙袋的阉寺,但是对男女这回事儿那是比正常男子还灵敏,永泉县主那样,一看就知道不想过多人服侍着。不过看着大王的样子,似乎是不怎么太在意这位县主?苏寿善在萧珩身边服侍几年,哪里还会看不懂他的情绪,虽然瞧上去似乎是那么回事儿,但是这根本就是漫不经心嘛!
苏寿善想想县主眉角眼梢里流转的情意,一时间他还真的不知道感到好笑,还是可怜这位县主。长公主替她求得的这份姻缘,还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歹呢!想着,苏寿善心中生出几分念头来,不知道日后会是如何的光景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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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川处于长安少陵原与神禾原之间,一向是贵族世家大宅密集的地方,樊川此处风景独好,尤其是春日,杨柳垂绿,桃华绽放,那浓似酒的花色引得人流连忘返。但是此刻樊川的美景在冬日寒冽的冬风中还没有半点踪影。
崔氏在樊川也有一处宅院,清河长公主的驸马自从被长公主那么一教训,精神便有些不济,便搬到这里养病。
崔晤是世家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男子,若不是这样,恐怕也不会被注意到尚公主。他此刻面色蜡黄,躺在病榻上,双眼阖着,看着似乎没有多少力气的样子。
一名崔氏族中的少年跪坐在崔晤榻前,榻上的崔晤发出唔的一声,然后连连咳嗽起来。少年见状,连忙叫奴仆去拿来温水。他将崔晤从榻上扶起来,喂崔晤喝水。
此时崔晤瘦的很,少年十七八岁,扶起他根本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少年喂着他喝了一点温水,想起到了该喝药的时候,又叫人端上药汤,扶着喂下去。药汤熬的黑不见底,瞧着就叫人从心里发憷,少年在崔晤身边照顾久了,知道药汤苦涩,不耐一勺一勺的喂。干脆就让崔晤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让侍儿端上热水漱口过后,崔晤剧烈咳嗽了起来。
“阿叔可好些?”少年一只手在崔晤的胸前不停的给他平气,好叫他好过些。
崔晤没有回答侄子的话,他嗓子痒的厉害,咳嗽了一阵好不容易将喉头的痒意给压下去。
侄子小心瞅得叔父似乎好了一些,斟酌了一下开口,“阿叔,二娘嫁于六大王,不也是挺好?”
清河长公主在世家里的评价并不高,弄得崔氏对公主都敬而远之,也不愿族中再有人尚公主。但是清河长公主让嫡出小娘子与皇家嫡皇子联姻,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事。
“小子不知利害!”崔晤听得侄子这么说,气的眉头都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