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不起来,若不是平哥儿督促着她要早睡早起。她能一直在床上扑到中午再说。
这早睡早起是特么谁发明的?这么反人类的教条当初她是脑子抽了灌输给平哥儿,谁知道这会儿坑了自己。
与她相反的,是萧戈越发神采奕奕的模样,比素年一开始在院子门口看到的那副萧索样滋润了不知道多少倍!焕发新生了一样。让月松看到素年的时候都是眼泪汪汪的,曾经的大人又回来了,他真的是,太高兴了!
于是素年累死累活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萧戈除了不能说话以外,身体的其余功能都是完好的,不仅完好,甚至有超水平的迹象……
每日例行给萧戈扎针熬药,素年试着让萧戈跟她练习发声的方法。从简单的声带摩擦开始,萧戈每次都很听话地张开嘴,却又无奈地闭上。跟素年抱歉地笑笑。
萧戈知道自己并没有受伤,这是一种他也不知道怎么出现的病症,在遍寻不着素年和平哥儿之后,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回了京城见到了皇上,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朝堂上众大臣普天同庆的喜悦,自己一点都感受不到。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渐渐的,萧戈就发现他不会说话了,不管别人问他什么,哪怕是皇上,他都没办法张开嘴,不想说,不愿说,不能说,近乎崩溃的压力让萧戈只能这么做才没让自己失去理智,等到他从巨大的恍惚中脱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无法开口了。
“很简单的,你再跟我学一次,来,手指给我你感受一下。”
素年拉起萧戈的手,将他的指尖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喉咙上,然后张开嘴“啊”。
手指尖传来轻微的震动,顺着手从胳膊一直延续到胸口的心脏处,痒痒麻麻的感觉让萧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再试试。”素年眼神期待地盯着萧戈看,如果没有病理性的原因,总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萧戈不忍心让素年失望,又张开了嘴,可仍旧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萧戈还没来得及安慰素年呢,素年倒是先安慰起他来,“没事的没事的,这才多长时间,病去如抽丝,就得一点一点来。”
说完,素年一边起身一边说要去给他换壶热茶来,萧戈分明记得桌上这壶茶珊瑚才端上来不久,就是因为太烫了他还没有喝几口呢。
拿着仍然微微烫手的茶壶出门,素年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太弱了,可是,桌上也就那么几样东西,能灵机一动想到泡茶已经不容易了。
萧戈那样自尊自傲的人,一次又一次挫败地无法成功发出声音,这该多让他难受?就连自己都差点要哭出来,萧戈脸上无奈又抱歉的笑容,让素年心里发酸。
不过茶壶都拿出来了,再原封不动的端回去似乎更会让萧戈难受,于是素年真的端到厨房里放下,在珊瑚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重新冲泡了一壶出来。
“夫人,是不是这茶珊瑚没有泡好?”珊瑚有些忐忑,在素年身边事情不多,清闲得有时候都需要找事情来做,要是泡茶这点事情自己都做不好,她就太没有用了。
素年摆了摆手,“跟你没关系,茶泡得非常好,就是我觉得这茶壶的颜色有些不搭,所以来换一个。”
茶壶的颜色有些不搭?珊瑚歪了歪脑袋,夫人对美丽的东西确实有些要求,可刚刚那个茶壶是素年最喜欢用的青花玲珑壶,而且还说了若是用来泡毛峰,这个壶是最应景的,怎么这会儿就不搭了?
素年也解释不了那么多。让珊瑚几人去喝茶休息会儿,自己则端着茶壶又回到屋子里。
萧戈背对着门坐在那儿,素年在门口站了会儿。萧戈的背什么时候变弯了?曾经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萧戈的背脊都是笔直的……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