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闪闪发光,宁怜梦端起杯子喝过一口茶,眼神睥睨着裴姝怡,她淡淡笑着,“难怪廷清还是对你情有独钟,几年不见,你一点也没有变。倒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宁怜梦并没有立即进入正题,三十岁的女人一张脸精致白皙保养得太好,她闲聊般一样慵懒的语气,“很多时候一个女人的身份和气场,是男人所赋予给她的。”
“就比如我是裴家财阀的少奶奶,那么该有多少人对我卑躬屈膝?而你裴姝怡或许曾经还是裴家财阀名义上的二小姐,当你没有了这种身份的光环,也就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更可悲的是你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供男人玩弄的宠物。光是从这点上来对比,裴姝怡,你哪来的勇气能坦然自若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裴姝怡垂着眼眸盯着茶水,捏着杯子的手一点点收紧,白皙手背上的淡蓝色血管凸显出来,她和自己的堂哥相恋、为他生下儿子,背叛父母也好,愧对项宇曜也罢,她以为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么早就舍弃了所谓的尊严、廉耻和信仰,不在乎任何的眼光和评价…………然而事实是在宁怜梦的这一番话里,真正面对时她才体会到有多屈辱和难堪,甚至是愤怒,一时间突然有些怨恨裴廷清为什么把她推向这样的境地。
裴姝怡的脊背挺得笔直,面上也没有什么变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反应越大,宁怜梦越是觉得痛快,如果这是一场心理战,那么就算她自己也开始厌恶自己,表面上她也不会输给宁怜梦。
裴姝怡神情自若地喝了一口茶,她淡淡地反击回去,“至少我得到了爱情不是吗?而对于你这个裴家财阀的少奶奶来说,无爱的婚姻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吧?”
“爱情?”宁怜梦笑了一下,眉眼舒展如盛开的一朵娇艳的玫瑰,很好看的样子,她不以为然地反问裴姝怡,“你觉得在这样的现实生活中,‘爱情’能用来做什么?廷清不爱我没有错,但他身为裴家财阀不久后的掌控人,他有他的家族使命和责任,他的一举一动关乎到整个裴家财阀的兴衰荣辱。”
“你应该清楚他唯一能给你的,也就只有一文不值的‘爱情’而已,他对你做不到最起码的守护和陪伴,他只给了你一颗心有用吗?裴姝怡…………”,宁怜梦像是一个过来人,在耐心地引导步入歧途的后辈,她用同情又无奈的语气说:“算起来你也快有二十七岁了,怎么还是如此天真不现实?我私以为为了爱情而奋不顾身的行为是最幼稚的,但凡你成熟一点,你和项宇曜早就幸福了,你何必把自己毁到这一地步?”
裴姝怡闻言在心里自嘲地笑,从爱上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堂哥,直到把身心交付给他,她十七岁时就已经把自己的一生全都毁了不是吗?整整十年的时间,她都在走着一条自甘堕落的路,为爱情奋不顾身、背弃一切,想想这些年自己在过着怎样的日子,照着宁怜梦的说法就是她一直在做梦,然而直到如今她后悔了吗?
“说点实际的吧。”宁怜梦绕了这么一大圈子,终于在这时把话题拉了回来,她侧过身子从包里拿出一份检验单,随后推到了裴姝怡的手边。
裴姝怡低头看过去,正是宁怜梦怀有身孕的检验单子,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如宁怜梦刚刚说的,裴宁两家联姻是裴廷清这个继承人的使命,而跟宁怜梦生孩子同样也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没关系,这不算是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她可以承受这样预料中的事实。
但为什么脑子里只剩空白,眼中一片潮热,特别想哭呢?她的包里也放着一份几个小时前的检验单,她却没有资格拿出来向宁怜梦炫耀,就如言峤始终只能算是私生子一样,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你也不用伤心,廷清并没有背叛你,他的心还在你那里。”宁怜梦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