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晚餐,蔚惟一仿佛又一次听到警车的鸣笛声响,她以为自己是梦到了段叙初被警方带走的那天,那时她想醒过来,但此刻她希望这就是一个梦而已,现实是没有警车鸣笛和警察,更没有段叙初被带走的场景。
然而那鸣笛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刺耳,迫使蔚惟一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久她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梦,而是真的有警察往这边来了。
蔚惟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回过神来后,她穿上拖鞋就往楼下跑,而门铃声恰好在这时响起,裴言峤也从厨房里走出来,打开门后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闯进来。
蔚惟一怔愣间,其中一个警察潇洒利落地晾出手中的牌子,蔚惟一看过去发现是逮捕令,她整个身形一晃,又眼疾手快地扶住沙发背。
裴言峤倒是很镇定,站在那里神色如常地看着几个警察,他平静地问:“这个时间点突然过来,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paradise会所涉嫌卖yin,开设地下赌场,做非法交易,请裴先生配合我们调查。”那个警察一脸肃然例行公事般地说着,随后拿出亮闪闪的银色手铐。
果然这一刻还是到来了,从paradise被查封那天开始,蔚惟一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裴言峤失去强大的后台,早晚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处境,但裴言瑾不是在帮忙处理这件事了吗?
呵呵。。。。。。。。。裴言瑾?
他们都错信了人。
裴言峤不否认paradise涉黄、涉赌,警察是有备而来,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何况还有蔚惟一?也因此裴言峤并没有反抗,淡漠地伸出双手任由冰冷的手铐拷在自己的手腕上,转头看向站在那边的蔚惟一。
蔚惟一身形笔直地站在灯光下,仰着下巴时一张柔美的脸完全显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言峤在她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面对这种状况她的表情不悲不喜的,很平静淡然。
但裴言峤最担心的还是她,薄唇颤动着要叮嘱她,蔚惟一却望向他,先他一秒开口,“三哥,我会救你和阿初,耐心地等我两天。”
裴言峤闻言脊背一震,有些惊讶地看着冷静反常的蔚惟一,“一一,你怎么救?不要做傻事。”
他不像段叙初的罪名,他只是涉黄、涉赌而已,凭借裴言瑾的本事几天后就能让他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但蔚惟一说连段叙初也要救,穆郁修这样有关系人脉的都没有办法了,蔚惟一又怎么救?
裴言峤见蔚惟一的脸上一片决绝,他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想再说些什么,警察就带着他往外走。
蔚惟一一直站在偌大空荡的客厅里,明晃晃的灯光下她的身形纤细而又单薄,却透着一种肃杀和阴冷,听着警车的鸣笛渐渐远去,直到消失,蔚惟一才走去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裴言峤做好的菜,精致而又漂亮,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蔚惟一在餐椅上坐下来后,拿起碗和筷子慢慢地吃着,脑海里回放着裴言峤穿着白衬衣站在厨房里的画面。
这几天晚上他总是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偶尔会把菜夹到她的碗里,那时他淡淡的眸子会变得很温柔,唇边勾着笑。。。。。。。。。。想到这里,一大颗泪珠子从蔚惟一的眼中滚落出来,随后是两颗、三颗,无数颗砸在雪白如珍珠的米粒里。
蔚惟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突然放下碗,趴在餐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剧烈地颤动着,她失声哭出来。
段叙初入狱,周医生和囡囡去了国外,在她最无助难过的时候唯一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裴言峤,他会接她上下班,会在她加班的晚上亲自做夜宵送到她手边。
他会坐在凤凰木下的车子里,彻夜不眠地守护她直到天亮;她哭泣时,他递手帕给她,他什么都顺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