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惠媛感受到裴廷清情绪上的巨大波动,她愣了一下,“怎么了廷清?妈在跟你开玩笑呢,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裴廷清摇摇头,并没有再提起,就让霍惠媛以为他不知道实情吧,这样的话,霍惠媛或许不会那么难受。
裴廷清放开霍惠媛,笑着说:“妈,我还没有吃晚饭,你可以帮我做吗?”
霍惠媛一愣,记不起来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裴廷清笑了。
自从10岁后,裴廷清就比同龄人成熟太多,在她看来儿子这样的性格其实有些孤僻,身为母亲,她更希望儿子活泼开朗一些,不至于承受那么多。
这些年她心里一直很愧疚,没有给裴廷清一个健康的家庭环境,但让她庆幸的是,自从裴姝怡来了裴家之后,裴廷清明显快乐了很多。
“好。”霍惠媛差点掉下泪来,红着眼睛点点头,抱住裴廷清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她才起身走去厨房。
裴廷清收回视线,走去楼上裴宗佑和霍惠媛的房间,他找到裴宗佑的牙刷收起来,准备明天去做亲子鉴定,然后走出房间叫来方管家,又给裴宗佑准备了一模一样的新牙刷放回去。
***
晚上裴姝怡睡得昏昏沉沉的,朦胧中感觉被人抱入炙热的胸膛,一股浓烈的酒精气味涌进呼吸,裴姝怡被呛得剧烈地咳了一声,清醒过来在黑暗里叫着裴廷清,“大哥?”
他这么晚回来,又喝了那么多酒,到底都做什么去了?
“嗯。”裴廷清从后面箍着裴姝怡的身子,模糊地应着她,只是一只大手没有停下,掰着裴姝怡的腿,手掌探进去。
裴姝怡皱着眉头抓住裴廷清的手,想到他大概是寻欢作乐、花天酒地去了,她仿佛就闻到了他身上别的女人残留的气息,有些烦躁又厌恶地说:“衣服也不脱,也不知道你自己身上有多少种味道、又有多脏,你能先去洗澡吗?”
裴廷清闻言动作僵在那里,随后收回手又往外侧挪了挪,一点都不再触碰裴姝怡,他在漆黑的房间里点点头,自嘲又讽刺地说:“是,我是很脏,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脏。”
私生子的身份能有多光明正大吗?
他出身在裴家财阀这样的大家族里,自以为血统高贵无比荣耀,但事实上从小知道父亲虐待母亲,他再怎么优秀,父亲也没有给他过一丝温情,而如今又得知他不是裴家长夫人的亲生儿子,那么他要么是小三的儿子,要么就是被抱养的,谁能真正懂得他的可悲?
裴姝怡不会懂,她就只会嫌弃他、厌烦他,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关心他、在乎他的人了。
裴姝怡又一次察觉到裴廷清的反常,她咬咬唇突然转身过去面对他,仿佛费了很大的劲,才心平气和地问出来,“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知道了一件事,我们之间的可能性又大了,所以很高兴,酒喝多了,你当我醉了吧。”抛开其他的不谈,他确实应该庆幸自己不是霍惠媛亲生的。
裴姝怡还想说什么,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裴廷清掀开被子下床,裴姝怡连忙打开床头的灯,看着裴廷清步伐不稳地走去浴室,然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裴姝怡想到刚刚抵到自己后面的火热之物,此刻他应该是去冲冷水澡了吧?
裴姝怡被吵醒就睡不着了,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一直等裴廷清回来,又上了床,她贴过去伸手抱住裴廷清的腰,脑袋埋入他的胸膛,果然他身上很冰,她的心就有些疼了,“大哥。”
“别叫,不然我不能保证你明天还能去学校。”裴廷清这样说着,把一条手臂塞到裴姝怡的脑袋下,给她做枕头,又搂着她的肩膀,大手放在她背部的头发上,这才发现她把原本顺直的头发做成了卷发,并且还染成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