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堯多嘴道:「刀疤,你要是娶了娘子可得對人家好,就你這德行,不嫌棄你就難得了別說嫁給你,別沒腦子到時候虧待了人家,到時候有你哭的。看咱陸哥多疼嫂子,在蒙城又是看首飾又是挑皮貨,你們沒看見那笑的,都快滴出水來了。也虧得他能忍住,算銀子就得費不少時辰,也不知道咱們這次能得多少銀子。」
一旁有人啐了他一口,笑罵道:「你這張嘴可帶個把門的,要是給陸哥聽到你這麼說他,你這顆光腦袋少不了又得挨敲打。銀子的事你也別想了,以前一塊幹活哪次陸哥不是最吃虧的?陸哥剛娶了媳婦,家裡也正缺錢,咱們兄弟們那能次次讓他吃虧?」
程老爺聽說兒子回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連外衣都顧不得穿起身迎出去,看著憔悴不堪的兒子,心疼地抓著他的胳膊,眼眶泛紅:「我兒子爭氣,爹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怎麼穿著這一身衣裳,我不是讓人給你在馬車上備了幾套衣服?」
程連苦笑一聲不好將陸良給出賣了,獻寶似地帶爹看他選的皮貨,臉上洋溢著興奮不已的笑:「確實如爹所想,北疆的皮貨買賣做不起來,這麼好的東西都賤賣,我倒是想趁著這陣子多走幾趟,可惜陸良兄弟要在家中過了年才接活。」
程老爺摸著柔軟的毛皮點了點頭:「這些貨全是好東西,明個兒就讓人在鋪子裡上貨,今兒我就把價定出來。」說著看向陸良:「九爺沒看錯人,待過了年我程家還得勞煩你,銀子我已經讓管家備好了,多餘的是程某的心意,讓大夥過哥好年。」
過年看著遠,其實很快就到了,陸良拿了該得的銀子轉身離開,他沒工夫和他們寒暄,待把九爺的事情交待好,他就能回家了。只是想起臨走時春芽的那番話,陸良的心又沉下去,複雜的思緒萬千,讓他用力握緊了拳頭。
程老爺待陸良的身影走遠後才嘆口氣:「陸良這小子胃口太大,付給他的銀子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預算,雖說有了這批貨咱家能有不少進項,他吃走的也不少,我真是……」
程連嘴角勾了勾,沉聲道:「爹先別忙著嫌貴,單說城裡看著爹賺了錢,肯定有人也會動這樣的心思,陸良走了這一趟也算是摸清了門路,到時候給哪家辦事怕還得由著他挑,請的人多了,這價自然還要往上提。不過他這個人真的能耐,天生能打不說,蒙城那邊的劫匪如今也肯賣他陸良面子。」
程老爺麵皮抖了抖:「也是他的造化,這陸良怕是有大出息,你如今與他也有幾分交情,想辦法讓他還是接咱家的活,銀子多給些也無妨。先回去收拾收拾,一會兒出來吃飯,今兒你大哥也回來。」
陸良這段時間消瘦了不少,肩膀上的壓力比誰都大,平安回來他才鬆了口氣。身上裝著這麼多銀兩,他只覺得累人,早早交待給九爺,他也輕鬆些。只是不由自主的還是會想起花月,雖然知道她嫁給自己多少有些逼不得已在當中,可就連他認為的情深意重都不過是她與別人打賭的話時,心還是忍不住地抽了抽。又酸又疼,他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她還不夠嗎?人總是貪心不足的,得到她又想她能愛自己些,可是……
想得太過入神,竟是沒留意到前面走過來的人,等把人撞倒了才回過神,趕忙將人拉起來,賠禮道:「姑娘可有傷到?是我莽撞了,若是有什麼不妥到醫館去看看罷。」
誰知那穿著粉色衣裳的女子站起來,笑著擺擺手道:「陸大哥可是不記得我了?撞一下算什麼,當初……」她身姿妖嬈地走到陸良身邊,低聲道:「你當初可是把我從床上給踹下去了,當真是冷情的很。」
陸良皺著眉頭與她隔開距離,說道:「我不記得了,若是你沒事,我先告辭了。」
她看著他的背影走遠,手裡緊緊地扯著繡帕,不甘心地咬著下唇,他這人真是不解風情,怕是連她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