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势并没有维持太久,那人把他轻轻搂入怀中,说道:“受委屈了。”
顾云梦把脸埋在琴白的胸前,他明知道这是梦,还是忍不住哭了。
“不哭了。”琴白低声哄道,“今日天色正好,我带你四处转转好么?”
顾云梦低低地答了声好:这句话多么熟悉,他大病初愈的那时,琴白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河风吹过来,带着雨后的土腥气,真实得让人想哭。
顾云梦特意跑到前面一点的位置,才敢背对着琴白,用力眨了眨眼睛:“你看那船!我一次也没有坐过。”
“你想坐的话,我们去就是了。”琴白右手打了个响指,灵力汇成一条看不见的线,轻轻弹掉了顾云梦脸上的泪,“高高兴兴出来玩,掉什么金豆子。”
顾云梦撇撇嘴:“你看错了。”他有时候很气自己,梦里梦得这么清楚又如何,现实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好好,是我看错了。”琴白心不在焉地赔了个不是,他顺着顾云梦所指方向,一看是条艺妓画舫,便皱了眉头:“那画舫上就是些歌妓画伯的,有什么好去的。”
这倒奇怪,顾云梦从没见过琴白这样嫌弃的样子:“怎的了,不能去吗?”他伸手摸摸琴白的眉心:“不要皱眉头。”
“不给你去。”琴白把小孩儿调皮的手抓回怀里,又空出一只手给小孩儿的额头吃了一记栗子,“就不给你去。”
他下手不重,脸上还带着些顽皮的笑意,只剩风流倜傥四个字可以形容的来。
顾云梦嗯了一声,倒无所谓郁结,他心想:确实不能去,他又没见过画舫,哪里想象的来,去了说不定就是梦醒之时。
反正梦迟早要醒,还不如再和琴白待上一会儿。
琴白见顾云梦放弃了去画舫的念头,十分高兴:“真是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俗脂艳粉,到时候味儿熏得你都受不了;弹的曲子也是五花八门,大多就是勉强能弹个响儿,哪还能成调啊,还有唱词,乱七八糟,不成韵脚的多了……”
顾云梦越听越怪,他分明没有去过画舫,而眼前这个人怎么说得头头是道?
难道这不是他的梦境?又是一个幻境?!
顾云梦一把抓住琴白的袖子,怒喝道:“你是谁?我在哪?!”
琴白吃了一惊,脸上露出无措的神情,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便笑了。
他伸手轻点了一下顾云梦的鼻尖:“傻瓜。”
这时天色突然昏暗下来、狂风大作!
琴白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对顾云梦说道:“别害怕,我不走。”
话音一落,这梦境顿时山崩地裂!
顾云梦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浑身是汗,全是因梦境支离破碎时的心悸所致。
没等他缓过来,门又砰砰作响,大概是哪个壮汉踹的。
“谁啊!”顾云梦没好气地喊道。苏狸派人严加看管他就算了,这门给人踹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给你送饭的。”外头答道,声音怪了吧唧的,像是人捏着嗓子说的。
顾云梦也懒得穿鞋袜了,直接蹦下床,想赶紧打发了这难缠的小鬼。谁知,门一开开,唐承影竟蹿了进来!
“没想到吧!”唐承影落在顾云梦头顶、他那专属位置上,“一日不见,有没有想我?”
没等顾云梦答话,苏狸也跟了进来,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这是我昨日答应你的。”
顾云梦赶紧作了一揖:“谢过苏先生!”没想到他下午那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不必。”苏狸摆摆手。
倒也奇怪,这苏狸本来是狂放不羁、喜形于色的人,怎么今天再来又变成了一幅老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