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意言语里表露出来的不悦阿妩岂有不懂之理,而她也正是为此心烦,在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之前,也只能由着挽璧去了:“罢了,不要管这些,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流意尽管心中还是不乐意,但既主子发话了,也只得依从,后面的几天里,挽璧从未好好在阿妩跟前侍候过,反而变着法要这样要那样,但凡阿妩有的东西,她总也想给自己谋一份。
就说那日画儿剜了冰镇过的西瓜瓤置在碗中给阿妩端去,半路让挽璧瞧见了,二话不说,硬是将那碗西瓜瓤给拿了去,任是画儿好说歹说就不肯让,最后画儿不得不又回去剜了一碗。
这种事并不是偶尔,几乎天天有,起先阿妩还能忍得住,但后面挽璧地要求越来越多,终令阿妩觉得不耐,而真正爆发的起因,是那一日辜无惜的到来……
自前些日子上朝过后,辜无惜就变的很忙,经常在外头奔波,在府里地日子有限的很,到内院的日子自然也就更少了,常数天不见踪迹。
这一日,阿妩刚让人撤了饭菜下去,抬头忽见辜无惜站在门外负手浅笑,一袭泼墨流水浅色长袍,被即将落山的夕阳染成一片火红,身后跟着一名身着二等侍卫服饰身形壮硕的人,应是昔日阮梅心所说的,皇上赐给辜无惜的侍卫之一。
“殿下!”阿妩先惊后喜,疾步迎出门外:“您怎么来了?”
几日不见,辜无惜的脸庞看着似乎瘦了点,也黑了点,眉眼间更有显而易见地疲色,然而那笑,依然温润如故:“没什么,过来看看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令阿妩心中暖意融融:“殿下这时分过来,可有用过晚饭,要不要妾身让人去厨房备菜?”
“被你这么一说,发现还真没什么东西垫过肚子,也好,就随便弄些东西来吃吧。”辜无惜随意说着,携阿妩进了屋,那名侍卫便守在门外。
“他就是皇上赐给殿下的侍卫吗?”阿妩吩咐了人去备点心后,瞥了一眼站在外面一动不动如铁塔般的侍卫。她虽不懂武功,但从那人地气势上可以看出,身手应当不坏。
“嗯,父皇总共派了六名二等侍卫给我,他是其中一个。叫孙一凡,听说身手不错。”辜无惜随意答着。
阿妩正欲叫人泡茶,门外绿影一闪,自入皇子府来,从未好生侍候过阿妩的挽璧,今儿个没人吩咐竟然亲自捧了一蛊茶进来,难道突然转性子了?
挽璧显然经过精心打扮,一袭软绸绿衣垂直至地。身后有如鱼尾一般徐徐散开,发间插着好几枝珠花,脸上是精心描绘过地妆容,颊边还垂着一对明珠耳铛,如此装扮,不像奴婢,倒像是主子。
阿妩面色一凛,她不是笨人,心思稍微一转就猜到挽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打扮地如此显眼。呵,好一个挽璧啊,心量还真不小……如此想着,眼眸中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
“殿下请用茶。”挽璧带着恰到好处地笑将茶轻送至辜无惜手里。是新泡的洛神花茶。洛神花又名玫瑰茄,有解疲抑炎之功效,若是放些糖在进而,然后再经冰镇后饮用,效果更佳,有些类似酸梅汤。
这种茶阿妩虽然知晓,但她房里却没有备洛神花,不必问。应是挽璧自己带来的,她可真有心,连私藏的东西都用上了。
辜无惜顺手接过,刚饮了一口,那眉头就全皱了起来,倒是像喝了什么苦药一般。挽璧见状急问道:“殿下。这茶很苦吗?可我明明放了糖了啊?”
阿妩暗自一笑,将辜无惜手中的茶盏接过。又另外倒了一杯凉水予他,似不经意地道:“殿下不喜欢是吃甜的东西,你在茶中放了糖,殿下自然喝不惯,你先退下吧!”
挽璧一心想引得辜无惜的注意,哪肯就此罢休:“那要不奴婢再去泡一杯来?”她直视着阿妩的目光丝毫没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