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江裴遺一下變成了所有人的目光焦點,他冷冷地跟說話那人對視,直到對方主動心虛氣短移開了眼神,他什麼都沒說,面無表情起身推門走了。
要說起「離經叛道」,江裴遺跟林匪石其實不相上下,他甚至比林匪石還要任性一些,不過林匪石都是聲勢浩大地明著來,而江裴遺習慣於不聲不響,他不願意去市局上班,聽那些自以為是的條子對林匪石評頭論足、指手畫腳,就直接「眼不見為淨」地回家了。
回到家裡之後,他總覺得哪裡少了什麼,江裴遺這才發現不翼而飛的居然不只是他的「睫毛罐子」──還有小彩雲也不見了,肯定是被林匪石派人帶走了,同時江裴遺發現林匪石的衣服一件沒少,他的衣裳倒是零零碎碎地少了幾件……
江裴遺看著衣櫃裡的晾衣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臉上頓時色彩斑斕──林匪石這個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林美人:偷老婆兩件衣服再走
第100章
──到底是怎樣刀槍不入的臉皮,才能在單方面「決裂」之後,還來明目張胆地偷他的衣服?
以前林匪石就不知道有什麼毛病,自己兩柜子五彩斑斕的衣服放著不穿,非要穿江裴遺的襯衫,穿之前還要放在鼻尖底下嗅一下、用手指捻一捻,跟痴漢一樣。
明明把「睫毛罐子」都收回去了,還沒忘了讓人把小彩雲也帶走,看起來多深情似的。
江裴遺站在衣櫃面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裡也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只是周遭的溫度很冷。
這一年來,他們基本上形影不離,按理說應該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可江裴遺現在才明白,這個「最」是單方面的、是他一廂情願的,他從來就沒有看懂過林匪石……就像林匪石也沒有給過他機會。
江裴遺坐在雙人床上,旁邊的海豚枕頭上似乎沉了一層孤獨的灰,冷白色的月光投射到地板上,落了一地寂寞。
江裴遺試著休息片刻,可根本無法入眠,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林匪石的臉,就算在夢裡也不依不饒,他的精神狀態陷入了一種不太好的境地。一直清醒到了天明,他不想去上班了,覺得渾身異常疲憊,也總是集中不了注意力。
家裡安安靜靜,沒有一個電話打來。
江裴遺將凌亂的劉海梳回去,找到林匪石的微信,一個字一個字打上去:
「匪石,你願意跟我談談嗎?」
玻璃魚缸放在醫院的桌子上,一隻綠油油的小烏龜在裡面懶洋洋地吧唧嘴,過了一會兒,它往外爬了兩步,睜開眼向外看了一眼──
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面色蒼白如紙,但呼吸很穩,像大病未愈的模樣。
病床門悄無聲息地打開,本來在熟睡的男人倏然睜開眼,向房門方向看去,是鱷魚。
「先生,您要的粥買回來了。」
「鱷魚」一個一米的糙漢,從來沒幹過伺候人的營生,笨手笨腳地端著精緻小碗,伸手要餵他。
林匪石被他這「賢惠」形象雷的外焦里嫩,當即端莊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林匪石在江裴遺面前分明虛弱地連跟手指頭都抬不起來,要江裴遺把食物送到嘴邊才肯吃一點,可現在他坐在床上端著碗自己喝粥,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林匪石味同嚼蠟,心想:……不是那個味道。
過了一會兒,林匪石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嗡」了一聲,他問:「誰的消息?」
鱷魚聞言幫他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微妙地說:「……孔雀飼養員?」
林匪石嘴唇的笑意凝固了一瞬,然後若無其事地說:「哦,是我愛人。」
鱷魚:「……」
他記得承影先生的對象不是那個看起來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