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剩下我们三个,连称呼也是挑厉害的做大。”甘陆像是回忆,浓黑的眉毛微扬,“这一次条件怎么降得这么低?”
付沂南当即就来火了,甘陆竟然这样直白地讽刺他,捏着筷子的手骨发白。“从前我只挑身上的功夫,便出了你这个祸害,一朝被蛇咬,现在我只挑良心好的,不求底子硬的。”周泰年酒盅用力地砸在桌子上,咚的一声,杯子裂成两边。
“碎碎平安。”冷意瞪他一眼,起身又给他换了一个。“天王也是师父的徒弟?听这口气,是大师兄?”付沂南有意无意地问起,他的酒量一般,尤其是对着这种黄酒,更是深浅不知。
“我只是二师兄。”甘陆转着手里的杯子,“大师兄姓米。”那个穷他一生都想超越的人,最后却没有机会好好地打一场。
“二师兄?我说过了,你他妈已经被我逐出师门了!”周泰年对于甘陆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有点恼火,大声提醒。
“周叔叔,您别动气,都听您的。”甘陆像是妥协,言语间却又像是站足了理,听着甚至有点调侃的味道。
“这么多年,你都只派人送些东西,亲自过来还是头一回,别以为我真信你是给我过寿,甘陆,你那点小九九,老子清楚得很。”周泰年兀自倒酒。
甘陆不接话,只添上几分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冷意的碗里:“怎么不见你动筷子?不是最爱吃吗?”糖醋排骨离他近,冷意几乎没有伸筷子过去。
“最爱吃?谁告诉你我最爱吃这个?”冷意嗤笑,将排骨丢进周泰年的碗里,“过去爱吃不过是因为我傻。”他爱吃,她就跟着他吃,又酸又甜本就是她的大忌,可她咬着发涩的牙关还是吞下去了。
“她爱吃鱼。”付沂南有点得意,少数几次同冷意一起吃饭,桌子上必不可少的便是一道鱼,清蒸红烧轮着。
“又是谁告诉你我爱吃鱼的?”冷意再一次将那块鱼夹给周泰年,鱼她是真的爱吃,可当下必须摆出强硬的姿态。
“我是垃圾桶啊?”周泰年不满,他们仨打情骂俏,把他这个寿星晾在一边!“你不是有酒万事足吗?”冷意一句就将他堵得死死的。
“你这个不讲道义的混账东西,老子真他妈瞎了狗眼!”大约是常年浸泡在酒缸里,周泰年的酒量明显的不如从前,一壶下肚,就开始大着舌头发脾气。
甘陆看似脾气极好地任他辱骂,冷意怕他酒后失言,起身打算将他扶到屋里休息,周泰年挥开他的手,嚷嚷着:“老子今天不清理门户!”
周泰年下手凶狠,甘陆只是单纯地逼闪,轻松自如。年纪毕竟打了,小一会儿下来,周泰年喘着粗气,甘陆神色如常。
“周泰年,你有完没完?”冷意喊了一声,往两人中间一挡。甘陆此人向来六亲不认,若老头子再这样聒噪,万一惹火了他,回了手,毕竟是老头子吃亏。
周泰年收不住手,一拳就砸在冷意肩头上,付沂南本是要去拦的,可惜身手太糟,根本赶不及。
凭着酒劲,虽然减了力道,可还是有点重。“你这个臭丫头,他妈的还帮着他?刚刚是谁嚷嚷着米骏的?”周泰年一半心疼一般恼火。
“付沂南,把他拖到房间里去。”冷意揉着肩膀忍着疼。“甘陆,我他妈告诉你,丫头就剩我一个长辈,想打她主意,门都没有!”周泰年一面骂骂咧咧,一面还对挟住他的付沂南拳打脚踢。可怜付沂南本就一身的伤,还被如此下毒手。
“有意思吗?”冷意扭头,眉宇间竟是讽刺,“既然都已经避了那么多年,何必又重新拾起来?”
“因为我发现,面对你的时候,我的心还会跳,我喜欢这种感觉。”甘陆笑起来,目光也越加深邃,“也只有你能给我这种感觉,暖暖,这是你责任。”
“陆哥,从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