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走吧。”
说完,顾长夜便驭马向前走去。
身后的队伍也缓缓向前行去,唯有花枝呆愣在原地。
跟着他的马走?
花枝露出苦涩,一路行走本就辛苦,可在队伍里,好歹没人会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但跟在顾长夜的马旁,就要时刻紧绷着,才是真的半点松懈不得。
接下来又是连着两日的风餐露宿。
花枝感觉自己很疲累,好像随时都会倒地不起,可顾长夜却表现得十分精神。
两日贴身侍奉下来,花枝才发现,如冰山一般的顾长夜却是很重细节的一个人。
哪怕是艰苦的行军途中喝的茶水,也半点马虎不得,烫了不行,凉了不行,浓了不行,淡了不行。
光是在大荒地上堆柴火煮茶,就折腾了花枝五六遍。
诸如此类的事情,从早发生到晚,所有的活都堆在花枝的头上,而其余十二个侍从倒是清闲的紧。
而顾长夜总是在别人未曾注意的时候,将目光放在花枝的身上,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她当真和她的母亲半点不像。
温云歌那争强好胜的性子,是半点委屈吃不得的,可花枝虽生性懦弱,从不敢对任何人说不,可却骨子里透着一股韧劲,能吃下所有其他女子吃不下的苦。
顾长夜在心中估摸着众人体力已到极限,是该休息的时候。
前面再无可以歇脚的驿站,他便下令寻处空地,支起营帐。
在这种特殊的时候,只要能停下歇歇脚,众人便觉大喜。
顾长夜的营帐最先支好。
花枝刚找个角落坐下准备歇歇,便看见李丛朝她这边走过来。
一看便知,定是顾长夜又要让她去做什么。
花枝急忙将脸藏起来。
“阿小哑巴,你去备水,王爷要沐浴。”
花枝闷声点头。
侍奉他沐浴过一次,花枝便觉得第二次也不算什么了,于是站起身,跟着其他侍从去打水。
顾长夜进去的时候,营帐里已经升起腾腾热气。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花枝,然后便开始解起衣带。
花枝急忙背向他,直到听到一阵水声,知道他进入水里,她才敢再转回去。
顾长夜合着眼靠在桶边,呼吸渐沉,似是睡着的模样。
他感觉疲累,也懒得理会立在一旁的花枝。
花枝在他身后站着,也没见他说要服侍,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好。
顾长夜的脸色有些苍白,想起前几日出发时,他就看起来很疲累的样子。花枝眼里流出担忧。
她踌躇一阵,转身离开顾长夜的身旁。
听到脚步声,顾长夜才轻掀起一点眼帘,瞥见花枝站在桌边,背对着他,不知在捅弄什么。
半晌,屋内缓缓升起一股清香。
白檀清冽的香气,混着橘子淡淡的香甜。
柔和的香气缭绕在鼻尖,让本就疲累的顾长夜,困意加深。
花枝拿着木筷拨弄着香膏,见烟聚成一缕向上升起,才放下木筷。
刚一转身,鼻子便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上,一阵发痛。
花枝看着面前结实有力的胸膛,一阵发怔。
“你在弄什么?”
低沉且带着些许困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花枝愣愣地抬起头,一时忘记自己要躲着顾长夜的事情。
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花枝的心失控地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