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比这更显眼的是军中制式长箭箭头上的反光。
转身,弓腰唐松边跑边高声喝道:“有埋伏……”
他方一转身,上官谨便已驱马上前,俯身之间捞起唐松的挞尾,将之扔到了自己的马鞍前而后向左一勒缰绳,健马顺势就转过身去。
这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时间上的迟滞。毫厘之差,城楼上射出的那支冷箭没能射中唐松,正中上官谨胯下健马的马股。
健马一声悲嘶,陡然提速向前冲去,陈玄礼指来的十五个禁卫护住中间的女子跟随而走。
一箭不中,刚才从皇城城门楼上急促而下的禁军立时牵马追来而前方从洛阳城门处追来的禁卫也已到了一箭之地这一刻形势真是危急到了极处。
唐松知道他们这一行人万万停不得洛阳城门处追来的人倒还好些,甚或从皇城城门上追来的这些却是实实在在的催命鬼,一旦他们被截停后失了自由,转瞬就是刀箭加身。
“向左”指引上官谨领着十几骑转入皇城前左边的坊道暂时避开两方追兵后,唐松就在急急思索下面该到哪儿去?
回家肯定是不成的,这事情太大,武三思既然已经有了准备,那就必定会追杀到底此时回家,极有可能就是满门被屠,最后一火焚之的结局。
家都不能回了对于唐松等人而言,在这样的暗夜,偌大的神都竟然没有一个安全的落脚地。
后面有破空声传来,先前还稀疏,很快的破空声渐次密集。唐松也听到身后有落马之声,分明是那陈玄礼指来的那十五禁卫中已有人受伤或是身亡。…;
虽然是晚上,但敢在神都街头动用弓箭,追兵必欲将他们杀之而后快的决心已经暴露无遗。他们在没有长程军械可以反制的情况下,连这样的奔逃都已成了死路。
生死一线之间,唐松向右一指,“进去”
唐松手指的府邸煊赫辉煌,作为身份的象征之一,这么晚了,府门口两边依旧分立着八个彪悍的护卫,这八人正被唐松等人闹出的响动所惊而诧异看过来时,却不料那些骑者一拨马头居然朝府门直奔而来,马速半点未减。
一则是事情来的太快,入护卫反应不及;再则他八人也不敢以血肉之躯去挡冲马,几乎是眨眼间功夫,唐松等十几骑都已冲进府门。这时反应过来的八护卫急忙关住大门,将唐松等人关在里面的同时也挡住了后面的追兵。
从皇城城门上下来的追兵来的最快,当先那骑就要从依旧开着的侧门往里冲时,却被后面的人给喝住了。
那骑猛然回头,后面那人也不说什么,只是抬手向上指了指,在府门前屋檐下挑着的宫灯照耀下,匾额上太平公主府五个泥金大字熠熠生辉。
冲还是不冲,这是个大问题!
当先那人勒停马只一沉吟之间便翻身而下,向公主府的门房走去。
且不说他们,一墙之隔的里边,刚刚关上大门的八护卫转身过来围住了唐松等人,他们人虽然少,又在马下,但气势却是半点不输。附近正有不少人绕过照壁络绎赶来。
“我是唐松,你家公主当交代过的速速带我去见她……”
那护卫头子刚要开口撂狠话,恰巧负责管门房的进来,既听到了唐松的话,又见到了唐松的人,忙上前几步拦住了,而后又跟他耳语了几句什么。
随即,这护卫头子带着人就出了侧门,门房让唐松稍等后,便往里面走去。
看了一眼后唐松发现这个门房是认识的,此前他有一次来此寻太平公主,这个门房先是倨傲的很,后来听说他的名字之后又万分客气。当时唐松就想太平是不是跟门房上交代过什么。
也就是在那次,两人在府门前的马车上坐了许久,太平还让他找法藏和尚算算,前生是不是姓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