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昔看了他一眼,黑眸看不出什麼情緒,他率先朝著前方走去,「那就煩請魔尊帶路吧。」
游辭不緊不慢地走在他旁邊。
魔宮宮門前守著兩個魔修,見到游辭回來,立刻俯身行禮,「參見尊上。」
他們又看到站在游辭旁邊面色不顯的饒昔,都下意識驚了一瞬。
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這個劍修長得太過殊麗了些,明明這裡是魔修遍布的魔宮,他卻不慌不忙,眼裡一點怯意也沒有。
那周身的氣度仿佛月華洗盡,一舉一動皆是充滿了貴氣與矜持。
便是對道修毫無觀感的他們,看到這個劍修,心裡都無法生出厭惡來,甚至忍不住想把視線投在劍修身上再多一刻。
游辭撇了他們一眼,俊美的眉眼泛著些許涼意,薄唇輕啟,聲音裡帶著警告:「再多看一眼,眼珠子都給你們挖出來。」
話落的同時,周身的威壓宛如暴風壓境,直接把兩個守門的魔修震得氣血翻湧,都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饒昔蹙了蹙眉,阻止道:「倒也不必如此。」
聞言游辭才收回威壓,只是沉沉地加了一句,「管好你們的眼珠子,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兩個魔修不顧自己的傷勢,連忙伏地求饒,「多謝尊上手下留情,」又轉過頭對饒昔說,「多謝這位公子。」
說完兩人很快告退,看樣子是要下去養傷了。
饒昔收回視線,把目光對準了朱門裡。
隨著朱門的開啟,游辭和饒昔一起走了進去。
魔宮裡的僕從都已經知道了門口發生的事情,頓時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把視線隨意亂晃,就怕又觸了游辭的霉頭。
而尊上帶回了一美貌劍修,十分重視的流言在魔宮傳播開來,愈演愈烈。
饒昔隨著最中間的主道進入魔宮的主殿,主道由白玉階做成,旁邊假山流水,粼粼噴泉,草木榛榛。
這樣一副場景,倒不像是魔修遍地的魔宮,反倒是雲蒸霞蔚的仙境。
「本尊記得你叫傅白。」
走在饒昔旁邊的游辭冷不丁開口,乍一看,他華麗的紅眸中閃著些許難以掩飾的興奮。
「聽說之前段從南收你為弟子的時候,表現得十分強勢,他那麼無趣的一個人,居然那般表現,讓本尊覺得你很有本事。」
饒昔不咸不淡地道:「所以?」
「這次一見,本尊也覺得你很有本事。」游辭摸了摸下巴說。
饒昔接著問:「哪裡有本事?」
「有點意思,」游辭挑了挑眉,「你是第一個面對本尊如此淡然處之的人。」
好像從一開始青年就特別從容不迫。
他在朝雲宗廣庭的時候,因為段從南那廝半天不出來,等得有些無趣,他放開了神識一看,就看到青年坐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的方向。
面對一個大乘期,他居然露出這樣一副神情。
直到段從南出來,他們對上,所有人都覺得不能留下,陸陸續續匆匆離去。
只有青年仍舊坐在金椅子上,不慌不忙,甚至還又拿出一個金椅子,把段從南那大徒弟叫過去一起坐下,看樣子是要觀看他們打鬥。
游辭那個時候忽然覺得有些不爽,他想找段從南打個架,怎麼變成好像在特意給別人看一樣。
很快他又想到段從南好像挺在意傅白這個弟子的。
於是,他特意用錘子吸引了段從南的注意力,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把傅白擄走了,他想看看青年那張臉會不會露出其他的表情,特別是那雙漂亮的眸子裡含著恐懼的模樣。
不過沒有如他所料,青年從始至終都是淡然的,頂多帶點驚訝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