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不可言說的東西順著線條流出,流進了青年的身體裡。
在日以繼夜地修補那已經破碎的軀體。
要一直這樣。
一直這樣下去。
都要喜歡他。
要熱情地、炙熱地為他創造一個榮光。
讓他重回高處。
「砰——!!」
巨大的聲音猛然響起。
那是推開殿門的聲音。像是利劍,以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劃開了一室寂靜。
聲音落下的下一刻,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年有著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的紅髮,紅色的眼眸華麗鮮妍,像是美麗的紅寶石在黑夜裡靜靜地散發光芒。他攜著一把劍,向著饒昔的方向走去,全身的靈力在不斷噴涌。
饒昔十分驚訝。不過還是盡職地釋放出了攻擊。
渡劫期的攻擊於分神期的少年而言,就像神明之於螻蟻,以一種近乎碾壓的姿態席捲了少年。伏天殿的副本困難程度遠超他的想像,哪怕是經驗豐富各項數值加身的梁鏡優,在踏入殿門之前,也已經受了不小的傷。
於是少年一瞬就感覺到了骨骼的移位。一股腥甜從胸腔湧出,很快涌到了喉嚨。一種密密麻麻的撕咬的疼從內向外籠罩,全身都在發冷。
疼、非常疼。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疼了。
梁鏡優的速度肉眼可見地慢了。
可是他仍舊沒有停。他繼續向前,筆直地、沒有任何偏移地朝著高座上青年的方向走過去。
他輕輕地喚,「昔昔。」
你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疼嗎?不對,他現在的疼,怎麼能和昔昔那個時候的疼相比呢。
還不夠。
少年猩紅的眼睛染上了瘋狂。那雙眼睛不同於以往的顏色,有種可怕的、像是要吞噬什麼的感覺。
饒昔嚇了一跳。手中的靈力頓時停留在了瑩白的指尖。碩大的、仿佛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被生生遏止,像是脆弱精緻的孩童托著一個足以毀滅世界的玩具。
隨著距離越近,前方出現了一個無形的壁障。似乎有一種不可抵抗的恐怖力量在阻止他,阻止他接近石座上的青年。
笑話,他梁鏡優豈能被死物阻擋。
靈力在不斷湧現。肉眼可見的,少年在跟不知名的阻礙拼殺。鮮紅的血液從他口中不要命地流了出來。
可是他的眼眸,卻又亮得驚人。那種一往無前的姿態,幾乎給人一種要命的錯覺——仿佛無論什麼都不能阻止少年的腳步。
饒昔的神色陷入呆滯。
他看著梁鏡優朝自己走來。紅色眼眸里映出的情緒,是比上一次還要炙熱的、滾燙的溫度,毫無保留地向他釋放,仿若能把人燙傷。
就像是一座活火山,一直以一種平靜的姿態,佇立在遼闊的高原上。
而它如今——猛烈地噴發了。
行進到離青年只有幾步的時候,梁鏡優察覺到那股已經弱下去的無形阻礙突然強烈了起來。像是快死之人的最後爆發。
少年勾起唇角笑。
下一秒,在饒昔震驚的目光中,梁鏡優原地入魔了。
他周圍的靈力猛然攀升。狂風暴雨般的威壓幾乎逼進了合體期。
很快,他把那層的無形阻礙兇狠地絞殺了。
入魔帶來了力量的提升,卻又帶來了雙倍的痛苦反哺。無數鮮血從梁鏡優的口中溢出,把他身上的青衣浸透。
少年就像剛從血池裡出來的血人。
他全身都在發抖,指尖幾乎要痛得痙攣。是下一秒就會被強制下線的程度了。
可少年還在動。
他一步一步地、緩慢地走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