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饒昔的視線落到了少年身上,少年此刻的神情看起來十分驚慌,好像遇到了天塌下來的事情一樣。
饒昔有些摸不著頭腦,回答道:「沒怎麼啊,就打了個招呼。」
青年神色坦然,聲音平穩,看不出任何一點其他的情緒。
沈願這才鬆了口氣,他對著侍女瞪了一眼,跑到青年身邊,說道:「大人,今天王栗回來了,說要見你一面。」
雖說他目前已經是合歡宗的實際掌控人,但明面上的宗門事務都是王栗在經手,他也懶得花那麼多時間去經營宗門,王栗這個傀儡不用白不用,不過面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饒昔適時發出了疑問:「王栗是誰?」
沈願立刻說:「合歡宗宗主。」
饒昔眨了眨眼,他想起來了,就是被游辭說成蠢貨的那位。
「大人,王栗就是我的傀儡,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沈願忙說,秀麗的眉眼揚著一抹漫不經心,透出幾分不屑。
「無礙,帶我過去。」
他倒是無所謂這點,畢竟就憑王栗一個離識期魔修,怎麼可能是王栗對他怎麼樣,應該是王栗該擔心他怎麼樣。
饒昔拂了拂衣袖,直視前方,不緊不慢地跟上了沈願。
沈願在前面帶路,路途走到一半,長長又華麗的走廊里,他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咬著唇,他低著頭,眼睫在白皙的小臉上投下一抹陰影,嗓音低低的,幾乎微不可聞。
「大人,對不起,讓錢五那個蠢貨舞到了你面前。」
似乎是怕青年不悅,沈願很快抬起頭,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漂亮小臉浮現出一股想要邀功的諂媚意味,「不過大人你放心,我已經把錢五處理掉了。」
少年冷哼著,狐狸眼眸里儘是冷意,「還有那個想要恐嚇教訓你的傻逼嚴鎔,也被我弄到了合歡宗刑室,那裡的刑罰,有他好受的!」
不過是被他用若有若無的撩人手段搞曖昧的傻逼男,居然敢舞到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面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饒昔耳清目明,能夠聽清楚少年所有的話,沈願這樣在他面前毫不避諱地幫他罵人的激動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好笑,之前的無語情緒似乎都消失了。
「不必介懷。」
對於那些人,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饒昔笑著說:「繼續帶路吧。」
那雙眼睛依舊明亮澄澈,好看得像世間最美好的寶石。
沈願怔了怔,隨後開心地笑起來,他走在青年的斜前方,心裡暗自嘀咕,下次一定要看好那些傻逼男,絕對不能讓青年身邊再出現那些骯髒的人。
因為這個人,是他唯一的淨土。
沒過一刻,合歡宗主峰正殿已經近在遲尺。
合歡宗處處奢靡華侈,透著紙迷金醉的氣息,侍女眾多,連一個遙遠偏僻的走廊柱子上都用的是華貴的材料,擺到外界的拍賣會上能賣出極高的價錢,濃密的程度似乎隨隨便便都能摳下一層。
而主峰正殿就差點把奢侈這兩個字直接寫在殿門的牌匾上了。
饒昔踏入殿門的時候,看到殿中的天花和地板,都忍不住發出一聲輕輕的感慨。
還是伏天殿比較正派,這要伏天殿是這個樣子,他呆著總感覺怪怪的。
殿中躺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躺在美人榻上,周身圍繞著無數身披輕紗的漂亮少年。
放眼望去,都是又白又嫩,一個給男人按摩肩膀,一個餵他吃東西,個個都有事乾沒閒著。
沈願臉色一變,已經用出了攝魂術,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王栗,馬上把人給我轟走!」
美人榻上的男人站起身,露出了一張貌不驚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