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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宋母和宋老爹是个很顺利的过程,在宋子恒的保证下,他们没有太多犹豫就同意了苏婉同去,然后一道收拾苏婉的行李,备下足够的干粮,这头堪堪收拾好,县里苏家带来口信,说是定了一家靠谱的车把式,可以送他们去杭州,到了杭州再乘水路一路到京里——这是苏老爹想过最适合苏婉的行程了,马车虽快,委实颠簸,长途跋涉下来怕怀孕之人经受不住,倒不如弯些路程,去杭州乘船,走水路上京里比之马车还便利些,乘那大型游船,等闲也不会出事故,说不准还比马车要早几日到京里,无非就是路费贵一些,苏老爹打定主意就是自己贴钱,也要让女婿同意去杭州乘游船进京,女儿腹中的孩子不能有半点闪失。
没想到宋家人并无不愿,知道乘游船进京,比原先估计的盘缠怕是要多出一倍,宋母都二话不说的同意了,苏老爹在口信里说自家那家丁上回同女婿一道去过省里,也算有些经验,此番就让他陪同一道去,再加上自个女儿和丫鬟,这些人陪同一道进京足够了,宋老爹想着也是,让自家大儿子或是二儿子去,他们没经验,说不准真比不得亲家那里的家丁,且三儿媳妇又在一旁,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便一口应下了,让宋子恒与苏婉早一日进县里,与亲家好好告了谢。
宋家准备了几日的行李,还比不上苏家准备的全面,宋家准备的都是方便易携带的物什,干粮什么的,好不好吃先不提,能填饱肚子且保存时日长,便可带上,苏太太却想到苏婉怀孕以来嘴巴挑剔,叫她只吃干粮怕是难以下咽,便费大价钱去寻来些瓜果,这时节哪能有多少瓜果?便是正当瓜果上市的季节,寻常人家也不舍得吃那些个,却还是给苏太太搜寻回来一堆,大多是橘子柿子这些,不独吃食,如今天气寒凉,苏太太怕他们路上着凉,还备了新打的棉被,用的都是新的棉花,棉被缝好后晒了足足三日,抱出来时一股的棉花混合着阳光的味道,一共有两床,一床垫在马车上,一床盖在身上,躺在又厚又软的棉被上,连马车的颠簸之感都消退许多。宋子恒拿了本书在朗诵,苏婉靠在他肩上听得昏昏欲睡,手里还抱了个汤婆子,路过一户人家,车夫“吁”的一声停下马车,家丁在外头扬声道:“姑爷,小姐,这里有户人家,要下来喝口热水,歇一歇再赶路吗?”
苏婉掀开车帘,瞧了眼外面:“到杭州还要几日?”
车夫回道:“再有两日便能到了。”
宋子恒摸了摸苏婉抱着的汤婆子,道:“水凉了,娘子在此稍后片刻,待我去请这户人家帮忙灌一壶热水回来。”
苏婉看着外面太阳正好,却更想下车走一走,便对宋子恒道:“眼瞧着也快到午时了,还不知下一家客栈在哪,不如给些银两请这户人家给咱们在此用顿午饭,也好让马吃些草休息片刻。”
“娘子所言甚是。”宋子恒点头,先下了车,又伸手将苏婉抱了下来,外头瞧着太阳足,却有风吹过来,还是有些凉意,正巧跟着下车的小绿一手拎了汤婆子,一手抱着一件大红色秀牡丹的斗篷,宋子恒从她手中把斗篷接过来,亲自给苏婉系上。这件斗篷是那日得知苏婉要与宋子恒同去京里时,忙花大价钱请人连夜赶制的,时间不够,只来得及给苏婉缝一件,不然宋子恒也是有的。
苏太太是听说京城比南方还要冷上许多,这才怕苏婉去了那边扛不住,斗篷里头用了早年丈夫行商时得的一块皮子,她自家舍不得用,一直存着,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既然用了这么好的料子,苏太太也不在其他地方吝啬,面料用了牡丹绣锦纹,滚边处缝了一圈白狐狸毛,毛茸茸的圈在苏婉脖子上,更显得她肤色雪白,披上这么件秀丽堂皇的斗篷,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一样了,显得格外贵气,不过宋子恒已经由最初的惊艳变成了习以为常,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