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重的脸色犹如沉寂了千百年的黑夜,看不到一丝光明。
南尚武入宫后的消息沐菊吟一概不知,她回到府内便一觉睡到天亮,这时候下人来禀——南后亲自过府探望,于是她急忙起身,一边着衣一边问:“侯爷呢?”
“侯爷昨夜入宫,一夜未归。”
她秀眉微蹙,同时起身走出卧室,而外面南后已到,一见她,立刻迎上来扶住。
“你身子虚弱,千万别乱走动,外面天凉,别再让风吹到伤口。”
沐菊吟还要行礼,却被南后拦住,“好了、好了,你是为了我才受的伤,应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别在门外站着,咱们婆媳屋里说话。”
在南后面前,沐菊吟看似温文有礼、举止端庄,外表一如往昔,但她的心已不如以前的一摊死水。她踌躇着该怎样解释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种种事情,没想到南后却先开了口。
“尚武都和我说了,说你被人掳去,扣做人质,带到边关去要胁他,这些匪徒也实在太胆大妄为了!”
南后愤慨的指责让她一愣,随即立刻意识到这是南尚武编排好的谎言,倒也勉强可以为她的失踪作解释。
她嗫嚅的应着,“是,我也实在没想到。”
南后拉住她的手,感叹道:“幸亏尚武在回来的路上撞见,救下你,否则还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乱子。”
“让母亲担心是我的不对。”
她这句话是发自肺腑,可南后听在耳里却是另一种味道。
“这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自责,你手无缚鸡之力,能平安回来便是最好的事了。”
南后微弯身子,低声在她耳边问:“尚武这些日子和你去哪里了?”
她思付着回答,“在郊外养伤,他说那里风水很好。”
南后点点头,“到底是夫妻,他想的比我还周到。”她又问:“他这次回来,对你可好?”
“很好。”沐菊吟低下头,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对南尚武的感情与以往有了诸多改变,可究竟变在哪里,她自己也说不清,但南后问起时她的双颊晕红,一看就是女儿甜蜜羞涩之态。
南后再问:“那你们,有没有圆房?”
这句话一出,沐菊吟惊得抬头,眼见南后的神情没有太多戏谑的味道,她也只有红着脸认真回答,“还没有。”
“怎么还没有?难道你做了什么事让尚武不满,还是那几个强匪把你……”
她丰富的联想吓得沐菊吟慌忙辩解,“不是不是,没人对我不利,您千万别胡思乱想,侯爷他、他、他也许另有打算。”
“也不知道这三年他在边关有没有别的女人?”
南后的自言自语让她听了心绪骤然烦乱,忽然想起了冷心,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南后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是希望你们早点圆房,给我生个孙子,前三年你们两地分居,我也不说什么,难得他现在回来了,看样子对你也很有情,要抓紧时机啊。”
她的话让沐菊吟觉得实在难堪,毕竟她现在这个妻子做得有名无实,论心性还是少女,说到圆房连想都不敢想,而南尚武除了在她受重伤昏迷不醒时喂过她一口清水外,与她并无特别亲密的举动,究竟他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难道要让她开口去问吗?
而这边南后的压力让她意识到,这种事情绝非隐私,就是为了南后、为了国主、为了南黎,她也不能再这么漠视下去,谁教她为人妻、为人媳,圆房,成了她不可推卸的责任了。
南尚武回家时,沐菊吟正站在三王子府第门口等他。
一见她赢赢弱弱的样子,南尚武原本就抑郁的眉心蹙得更紧。
“怎么站在这里?”他拉起她往内院走。“以后不要在门口等我,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