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一时之间更坐实了李傲天这小霸王的名头,那些官夫人教训儿子嘴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变成了,惹谁别惹李三郎,打了皇子都没事,若是招惹了他,还不得要了小命啊!
杨家败了之后,各种丑事,也紧随其后传了出来,宫里的二皇子,虽说性子温和,却也不是没有主意的,虽然做不了什么实事,却是怎样也要对得起李傲天嘴里的那声“表哥”,于是晴贵君虐待宫侍,嚣张跋扈,屡犯宫禁的事情被一桩一桩抖了出来,加上父家倒台,可以说再没了出头之日,这宫外,李傲天未来的大舅哥许砚骐,虽说仍旧还是看不上这个行事莽撞的蠢货,但是无论怎样,他救过然儿是真,于是杨惠卿在南疆广纳美侍,广置田产,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事情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连累本就因为晴贵君被苛责的九皇子也彻底失了圣宠。
当然,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李傲天自是接着没心没肺地过他的养伤日子,老爹不在的时候,就偷偷看从赵武那里拿来的兵书,他知道,李谦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虽然这一场风波迟早要来,但李傲天还是不忍心太早让他失望。
让青棋放风,李傲天正万分投入地推演着书中提到的一个战阵,青棋上前唤了他几声,都没见人反应,无奈只得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李傲天一个激灵,连忙下意识地把书往枕头下面藏,待看见身边的青棋,顿时气恼万分,低声吼道:“你叫我一下不就是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他这样子着实好笑,青棋却又不敢当面笑他,只是故作委屈地低头道:“我叫了好几声,少爷太入神了······”
李傲天也不是真生气,有些烦躁地摆摆手:“说吧,什么事?”
“许相和夫人带然公子来看望少爷了。”
闻言,李傲天眼中一亮,忙从榻上跳起来,踢上鞋子,“青棋,快,快,帮少爷我着衣!爹爹说没说是要我出去见,还是把然然领来?”
青棋一脸吃惊地看着自家少爷兴奋的样子,犹豫了一瞬,低声道:“少爷,您还是去床上歇着比较好······”
李傲天微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他这才没养几天,太生龙活虎的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是一想到让未来夫郎瞧见自己病怏怏的,那不是太没面子?若是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更是大大的不妙?
青棋看着一脸纠结,趿拉着鞋子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少爷,犹豫道:“少爷若是不想去床上躺,不如就歇在榻上,我去找个圆枕给少爷垫垫,然公子坐少爷边上,正好跟少爷说话。”
李傲天听来不错,连声赞道:“果然还是青棋有主意,快去!”
向来目中无人的三少爷竟然对那毁了容貌的然哥儿如此上心,青棋实在想不通,不过自家少爷主意多,他也觉得自己想不通才是正常,不过那然哥儿的脸,初见时连他都吓了一跳,青棋忍不住感慨,这将来可如何是好,作为哥儿,哪个不想漂漂亮亮地嫁个好人,这然公子······
前世风流成性的李傲天发觉自己如此心神不定,也不自觉窘迫了一瞬,虽说是他未来夫郎,可是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呸,谁说不成。不成也得成!就是满脑子都是兰若语时,他也没少在外面偷腥,多少漂亮哥儿都看遍了,也没哪个时候叫他激动个一时半会儿的,穿好外衣,青棋又给他把有些松散的长发打理一通,李三郎这才老老实实地趴在榻上,胳膊搭在身前的圆枕上,不时往门口瞄上两眼。
不多时,李谦夫夫便引着许家三人进了小院,李傲天一眼就看见被王氏牵在手里的许砚然,外头下着雪,小人儿脸上蒙着面纱,除了一双柔亮的眼睛,隐约还能看见面纱下被寒风冻红的小脸。
李傲天有伤在身,不能全礼,只是趴在榻上一副“我是伤残”的模样,跟贵客问了好,许氏夫夫又对他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