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绵咬了咬唇,闭上眼睛,脑中不断翻腾着各种自救的法子。小厮们一拥而上,将她拖出去,四周尽是低低的耻笑声。
纤绵隐约听到身后的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然后便是清亮的问话声,“这么热闹怎么不带我一个?”
纤绵勉力回头,却看到珍儿笑嘻嘻地对自己眨眨眼,纤绵心中一缓。珍儿随即坐在月皎的桌案上摆弄着手指,“除夕的时候你拦下我,我气不过想整整你。其实没想把你怎么样,偷偷换了你的伤药,不过是想看你在我哥面前出丑,谁想事情闹这么大。”
纤绵顿时脑中一片清明,顺着珍儿的话语说下去,“妾身也猜到了是大小姐的杰作,只觉得是玩笑,不好在太老夫人面前提及。再说,大小姐用这种东西传出去也不好听。”
珍儿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就为了我名声好听,你就宁可自己不好听。”
纤绵回话,“我本以为这事我自己挺过去就好了,不想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这里,我也一头雾水呢。”
珍儿笑了笑,“这满府都是眼线,七嫂嫂你还是天真了一点。”
珍儿称谓的转变让满堂各怀心思的人暗自咒骂一声。
珍儿蹦下桌案,“我刚刚去看了哥哥,他说是七嫂嫂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他送出了春芜园,若真是勾引,自然是不会把快要到手的城主大人送出的。七嫂嫂宁可自己忍受煎熬,也不肯去为难哥哥,这是德行兼备。七嫂嫂虽然猜到了是我整她,却因为没有证据宁可独自承担,这是大义凛然。七嫂嫂就算猜到了是我,却因为体统问题不忍出口,这是孝悌之谊。啊,对,那天,我失手差点伤了奶奶,也是她冲出来的,这应该是见义勇为。不赏就罢了,还拿着板子打她,这难道就是府内的规矩吗?”
珍儿一连串的回话让太老夫人沉吟一声,“珍儿,这件事既然是你做的,你也出来承认了,那么老身就不能再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暂时将你禁足,夏怡馆上下罚俸三月。”
珍儿挠挠头,撇嘴说道,“罚完了,我就走了。七嫂嫂,这次到底是因为你,你可要补偿我。”
纤绵点点头,福了福,“是,妾身愿意陪大小姐禁足。”
太老夫人听着这两人一问一答顺当得很,她本也无意让她亲手提拔起来的纤绵遭罪,她还需要纤绵为月皎增添助力,这次将问题提出本也不过是怕柳菁菁先提出,到时候她更难做,珍儿这么一解围,她自然顺坡下驴,轻声咳了咳,斜了有些脸色发白的柳菁菁一眼,“好吧,那就先这么办。”
珍儿的开脱将纤绵的二十大板换成了禁足春芜园,而且一应衣食供应不缺。纤绵让雪青去如意阁借了书回来,煮了清新的梅花茶,坐在炭火盆旁边的贵妃塌上研究棋谱,仿佛回到了大兴公主府的悠哉日子。
雪青从外面回来,搓搓手,在炭火旁边烤了一会,才开口打趣她,“夫人您可真是自在。”
纤绵笑了笑,扬了扬书卷,“正好外面流言正盛,我们就在这偏僻园子里面躲懒最好了。忍冬呢?”
雪青耸肩,“知道得罪了夫人,在耳房里面装病呢。”
纤绵拿着书卷敲了敲下巴,眸色冷冽,“她还算个识相的。装一装病也好,我也懒得见她,对了,你出去可探听到了什么?”
雪青坐在一旁,喝了口茶说,“西齐连着几年遭了灾,似乎有意改变和谈的条件。所以南盈东秦使者会提前来逍遥城,商量对策。”
纤绵点点头,放下书籍,“可确定什么时候了?还是月皎管这事吗?”
雪青摇摇头,“前院忙着,消息都是从帐房出来的,看意思应该是月夫人管事。怎么,夫人想要插一脚吗?”
纤绵揉揉眉心,“月皎会过来找咱们的,不必显得太积极。”
雪青瞪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