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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3 / 5)

地板上有着紫砂茶具的碎片,其中的一片,刮开了她的脚趾,锐利的疼痛让她轻呼出声,但她依然用力的,用尽生命中所有的力气,一寸又一寸,坚定的前进。

地板有几天没拖了,上面有浅浅的脚印,一个一个都是他的,那么大,她两个手都盖不住,她几乎可以想象他走路的样子,矫健的确定的,真真的健步如飞。

她已经这样的拖累了他,她再也不能拖累他。

她这么想着,已经是倦极,喉头一填,嘴角渗出血来。眼眶里,也慢慢的渗出血丝,血迹如同小蟹,缓缓的,缓缓的,爬了满脸——

就要死了呢。

她想。

好不舍得呢。

她又想。

最后,她合上眼睛,把头,轻轻的轻轻的贴在那个脚印上,微微一笑,仿若睡了过去。

血流过她的脸,流过她的耳垂,流过她的头发,流在地面上,一个脚印,终于浅浅的显出形状来。

仿佛,刻在上面一样。

刘朝儒恍惚间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很温暖美好,他浑身暖洋洋的不想结束。

直到门铃叮咚的响了一声。

两声。

三声。

然后门把手咔的响了一声,寒风呼呼的灌进来,但他还是不想起来,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

然后门又关上了。

房子里又是一片温暖。

脚步声哒哒哒的响起,一直响到他的身边,才停下。

有人说:“我们整理陈姨遗物的时候,找到了这个。”

他皱了皱眉头,依旧不想起来。

那人又说:“我害死了……妹妹。”

他模糊的应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

那人沉默了一下,接着脚步声又响起,只是,越来越远了。

酒红色的话筒栖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刘朝儒蜷缩着身子,躺着。

他的梦做得一定又香又甜,连梦里也弯起了嘴角。

他脚边放着一副素描。

画里开了窄窄的门缝,门外是一个消瘦的背影。

门里安放了张书桌,微微的有些乱。

上面搁了张碟,CD上的字,仿佛被碳素覆盖了一遍又一遍,显得分外的深黑:

神爱世人。

原本,那里写着的,并不是这四个字。

而是,

Je t'aime

我爱你。

“嗳,法语你好怎么说?”

“bonjour”

“……笨猪?”

“salut”

“……傻驴?”

“Je t'aime”

“嗯?”

“也是你好的意思。你看,这么发音……Je t'aime”

“……哦,嗯,Je t'aime?”

“再来一次,Je t'aime。”

“Je t'aime。”

……

说不出口的爱情,只能是,信仰而已。

(32)

我盯着白牙财主,白牙财主也闲闲的看着我。

桃花眼眼角斜斜飞起,水汽氤氲,目光如醉——这孩子不去做牛郎,真是埋没啊埋没。

这么一想,我就嘿嘿一乐。我一乐,白牙财主跟着乐,那咧着大白牙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家里摇着尾巴的阿黄。

狗尾巴没有,长臂猿的胳膊却有一双。白牙财主以为色诱得逞,嘴角一斜,漏出一丝笑,长臂用力把我往怀里一带,就心满意足的把下巴搁在我的脑袋上,欢乐的喷着气。

我把脑袋埋在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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