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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乃小姐又繼續說道,這一次,她希望我們兩個人一起舉行一次我們曾說起過的&ldo;植樹儀式&rdo;。

&ldo;地板上每間隔一段不是就有放置著福壽草的花盆嘛。因為已經過了正月新年,所以這些花盆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於是享受優惠,我接受了這些花盆。咱們倆一起把這些花移植到學校的角落裡去吧。&rdo;

這是一個頗具魅力的提議。由於正值冬季,所以地面光禿禿的,並沒有能夠點綴些顏色的花朵。如果我們悄悄地種植上福壽草,那麼地面上就會點亮黃色的燈光。

綾乃小姐把福壽草的根部包裹上吸過水的脫脂棉,用油紙卷好,再用報紙包上拿了過來。我負責用鐵鏟挖土。這鐵鏟是在我學習整理花壇時家裡買給我的。大小正合適,帶著走不會覺得礙事。

順便說一句,聽說在關西,大的叫鐵鏟,小的叫鐵杴。這和關東正好相反。這也正是&ldo;奇鄉異俗&rdo;的一個例子吧。

言歸正傳,就算是秘密的儀式,也不可能搞成像帕蒂的書里描述的那種夜晚舉行的儀式。午休時間,在學校西面最靠里的角落,禮法教室旁邊的假山的後面,只我們二人舉行了&ldo;植樹儀式&rdo;,沒有外人進入。

雖說是中午,卻正值寒冷的季節。這裡那裡,柔軟的土地高拱出地面,銀白色的霜閃著亮光。我們一邊想著&ldo;在這樣的季節種花,是不是有些勉強了&rdo;,一邊尋找著一塊能曬到太陽的好地方。由於東南面被假山擋住了,所以條件不太好。我們一直找到靠近中門的地方,終於把地點定了下來。

先挖出個小坑,把福壽草種了進去。用鐵鏟固定住根部的泥土。我儘量不弄髒自己的雙手,而綾乃小姐則用手用力擰脫脂棉,將滴下來的水對準根部灑了一遍。她那被冷風吹過的雙手變得通紅,看著冰涼。

&ldo;植樹儀式&rdo;完成之後,我們稍微離遠些再看了看。花兒綠色的莖的上面,仿佛放著一隻煮熟的雞蛋的蛋黃一股。

綾乃小姐這樣說道:&ldo;來到後院,看到這些花兒,就一定會想起我曾經在這兒呆過吧。&rdo;

我不禁覺得,她的話真有些老人敘舊的味道。然而,&ldo;我們倆種的花,不被人知地悄悄地在這角落裡盛開著&rdo;,還真是快樂的想像呢。

11

從那以後,一個星期過去了。

今天星期四,雖然太陽出來了,照耀著帝都,但是清晨還是寒氣逼人,據說遠方的北方大陸下了大雪。我在學校並沒有見到綾乃小姐。由於我們不在同一個班級,是偶然見不到面,還是她今天休息了,我不知道。即便知道,也因為在冬天,看著自己呼出的氣體變成了白色,一定會想&ldo;她感冒了嗎&rdo;。

第二天仍舊沒有碰見綾乃小姐。然後,就在這天傍晚,綾乃小姐的媽媽,好像是突然來到我家拜訪。她說,想和我見面。這不一般。&ldo;怎麼回事啊&rdo;,連我媽媽也擔心起來,陪著我一起來到客廳。然而,綾乃的媽媽說:&ldo;真是對不起……&rdo;

好像只是想要和我談談。

等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取出一封書信。

&ldo;這個,你看見過嗎?&rdo;

啊,我吃了一驚,不需要遞到我的手裡,我就知道那是&ldo;松風峰子&rdo;的來信。

&ldo;這是我寫的信……&rdo;

據說這封信在綾乃小姐的書桌上放著,連藏都沒藏。但是,那封信並非是原有的樣子。不僅貼上了郵票,還被敲上了郵戳。它實際上是被郵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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