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慕淮南基本是听不太进别人叫他,目光所及之处好像也没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仿佛被凝结了般而木然空洞,无穷无尽的冷意跟恐惧侵蚀而来,他高大伟岸的身躯此刻就像颓然了一般,被一种看不见的敌人击溃得淋漓尽致。
他的气息,寂寥着,空洞着,麻木着。
彷如被寒冬腊月里的冰霜冻结了。
领头的警察在这时朝着他走过来,踱步到他跟前时,微微颔首了一下,道,“慕先生,您百忙之中还让您过来一趟很抱歉,只不过您的太太跟您的女儿”
“发生了什么事。”慕淮南低沉沙哑的嗓音缓缓开了腔,艰涩着,难耐着,有些刺痛了他的喉咙,他冷鸷而彷如从遥远天际边传来的声音讷讷地问道,“车祸怎么会出的车祸,在什么地方出的车祸,车祸发生到什么程度。”
低沉而低淡飘渺的男性嗓音,满是一股说不出来寥寥孤寂的空洞感。
麻木着,仿佛所有的感情都被凝结了般,只剩下犹如不见底的深渊般空落幽然。
领头的警察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半垂,缓缓蹙眉道,“出车祸的地点是在高架桥上,因为那个地方没有探头记录下当时情况发生的经过,所以我们还在排查出车祸的起因是什么才导致了这次恶性的各个大小车的碰撞,这个车祸性质颇为严重,其中就有八辆车子遭遇事故,重伤五人,轻伤八人,三人死亡。”
“”
“而叶家的房车是受损最严重的,破损的程度比任何一辆都大。”警察停顿了下,适才继续说,“据了解,您太太跟女儿当时就在叶家的房车上,您女儿因为被您太太护着没出太大的事,但是也昏迷过去了,现在正被安排在病房里,至于您太太她”
“啊”
突然,被蓄满的压抑终于太过膨胀而冲破他的胸膛,心口上像是被含着剧毒的蚂蚁啃噬着,体内的血脉迅速澎湃逆流,慕淮南蓦地转身,一脚猝不及防地踹飞了旁侧的垃圾桶。
垃圾桶哐当着飞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砸到白色的墙壁上。
走廊里所有人被这突如其然的一幕给震惊了,所有错愕又惊恐地看向他。
可是慕淮南的眼底却看不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漆黑的双眸像被染上了血色一样的赤红,凝滞又扩大的双眼骇然得令人心悸不已,他胸前里像是被一口沉沉的闷气给彻彻底底的堵住了,令他无法喘息,令他失去自己。体内的血液像是在疯狂剧烈的叫嚣,令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着。
痛得致命。
痛得他不能呼吸。
胸口在一起一伏艰难而剧烈的跌宕着,他脑袋所有的思维能力突然都炸了开,暴躁跟凌乱以及疯狂的念头持续涌来,把他的理智跟他的思绪毁灭得淋漓尽致,但凡触手可及身边周围的一切东西,被他又摔又砸毁,毁得叫人触目惊心。
突然之间,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理智没有思维,只想狠狠的毁掉所有的东西,以泄心头上要他将堆积致死的压抑跟疯狂。
他突然就变得像个野性生物。狂暴又愤怒。
走廊上的所有人都呆了住,望着这个蓦然间狂野得没有理性的男人,心惊肉跳得像是害怕被他身上流泻而出的气势给波及,大多数人的纷纷迅速往后退去,生怕着跟疯了一样的他牵涉到他们。
可是领头的警察没敢退,他匆匆忙忙地叫了声,“慕先生!!”
但慕淮南终究听不见他的话,也无暇顾及此刻是在什么地方,他双眼血红着跟狂暴的野兽没什么区别,那样的滔天不顾一切毁灭气势,叫人胆战心惊。
而这里终归是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地方。尽管是畏惧着他的身份,领头的警察也不得不对身后的警员迅速命令,“快都过去把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