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礼盒在走廊一字排开,被赋予“惊喜”之名,仿佛游乐园中裂开笑脸的小丑,微笑下散发刺鼻的油漆味。
喀哒,喀哒……
盒子中的倒计时是在走动吗?
在人看不见的黑暗里,猩红会一点点扩大,从烟头的一点儿血色逐渐膨胀成滚烫的热浪,火焰的海洋恍若潮汐,要将岸边的人大肆卷走,蒸发在剧痛与高温中。
只要打开盒子就能结束恐怖的酝酿,为什么不打开呢?
明明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啊,长官打开盒子,制止了一场爆炸,我们难道不该重复他的做法吗?
到底在等什么?任由那群侦探争执吗?
倒计时还有多久结束?为什么不下达命令!
距离安室透最近的警察额角滴落热汗,他的手原本只是虚虚扶在盒子上,却在某一秒力道凝实,忍不住想将盒盖掀开。
“……死了。”
轻轻的,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明明是那样不起眼的声音,却穿过了嘈杂的争执中,响彻在每个人耳畔边。
手已经按在盒盖上的警察慢半拍地抬起头。
他半蹲在地上,仰头的姿势仿佛引颈就戮的囚徒,迎来君主漠然的俯视。
浅灰色的眼眸注视着他。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没有半分作为人的情绪,仿佛透彻的玻璃珠镶嵌在眼眶中,在阳光中透明无尘,映照不出任何人的身影。
你与一个人对视,却在她眼中看不见自己的倒影。莫名的不合理性攥住男人的心脏,对未知生物的恐惧油然而生。
“这个,这个,还有这一个。”黑发灰眸的少女伸出手点了点,手指蜷缩在袖口。
被她指到的人从脚底蹿出一股寒意,战栗感如触电般爬过皮肤,仿佛被按在砧板上的肉块,有人持刀在他们皮毛上缓缓刮过。
“都死了。”她说。
平铺直叙的语气,像在读一个乏味的故事。
站在一楼二十个惊喜盒子边的警察,有八个被宣判了死亡。
如告死鸟衔来枯败残枝的女孩子没有在意人们向她投来的惊异、恐慌、犹疑的实现,她转身向楼上走去。
戴咖色贝雷帽的黑发青年毫不犹豫地跟上,愣了一秒后,柯南小跑着追过去。
留在原地的安室透沉默片刻,他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除了被指出的八个人,其余人把盒子打开。”
警察们的手触碰到盒子,血红色的系带蜿蜒而下,他们深吸一口气,猛然掀开。
“倒计时停止了!”警察脚步不稳地瘫坐在地,手里举着不在喀哒走针的炸弹。
“剩下八个惊喜盒子怎么办?”
“我想,与打开后倒计时才能结束的盒子相反。”工藤优作走过来,沉稳地说,“剩下的,是打开就会爆炸的盒子。”
众人哗然,离安室透最近的警察盯着差
点被他打开的盒子,向后退了两步。
“可是那个人!”他脱口而出,“她为什么知道?”
工藤优作语塞了一瞬,安室透接过话头。
金发的公安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因为她是侦探。”
惊异与恐惧瞬间被了然和崇拜取代,警察们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原来是侦探,不愧是侦探!我想起来了,我在内部系统听说过她的名字,真是了不起。”
“用侦探解释一切真的好吗?”工藤优作压低声音,“侦探破案只需运用智慧和知识,并不需要付出额外的代价。”
“她的能力……难道是无偿的吗?”
柯南气喘吁吁地爬楼。
他在爬楼的过程中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