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我没有接过花束,自顾自地讲。
“从侦探社到花店的路上,我被巡逻的警察拦下,附近的公寓发现了尸体,是个有点复杂的案子。”
“等到了花店,店门敞开,店内的老板和店员却一起失踪了,隔壁小卖部的婆婆说她已经三个小时没有看见他们回来。”
“我在附近的小诊所找到了食物过敏挂水的老板和店员,来来回回的路程花了不少时间,等买到花,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半。”
“五点五十五,我走到校门口,中途走错两个岔路口,被小孩子缠住帮忙找猫。”
“到达校门口,又被丢了钥匙的保安、沉迷侦探游戏的社团成员、说室友失踪的学生拦住。”
“花费五分钟,我解决完全部的问题,听见放学铃。”
“等了好一会儿l。”江户川乱步慢慢地说,“终于见到你。”
“时间还很充裕,不是吗?”
玫瑰被他轻轻递到我手中,露水打湿了我的掌心,湿漉漉的,幽幽的花香温柔地萦绕发梢。
“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江户川乱步尾音上扬,他声音中的轻松与自信让问句变成肯定句。
我脑子里无数纷杂交错的思绪到处乱飞,但若问我此时此刻最强烈的想法是什么,我要说:
服部平次,菜就多练。
下次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不要怪侦探和宇宙意识,反省一下
自己,是不是菜?
或者质问宇宙意志:你真的有对每个侦探一视同仁吗?面对过于厉害的角色,能不能灵活些给他上点难度?
“我,”我张了张嘴,脸藏在花束后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能不能问一下……”
江户川乱步凑近了点:“嗯?”
“正式交往,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我揪住玫瑰花瓣,假装自己并不忐忑,“我缺少一点,呃,理论知识。”
《恋爱宝典》没有这个知识点。
说来好笑,把恋爱当成惩罚游戏的时候我游刃有余,对抗意识强烈。
等来真的,我瞬间被超纲的不安感席卷全身,仿佛考场上拿到附加题,呆呆地看向监考老师:我没学过这个。
江户川乱步笑起来,我在他盈满笑意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纠结的脸。
“没有区别。”江户川乱步轻快地说,“就像以前一样。”
我皱了皱鼻子。
怎么可能?这人是在糊弄我吗?
交往和没有交往明明是天壤之别的关系。
“笨蛋栗子又在做无用的思考了。”江户川乱步屈指敲我的额头,“搞不懂的事情,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我承认乱步先生很聪明,但恋爱上我们明明都是初学者,是谁给了他升级成前辈的自信?
“那你举例子。”我不服气地说,“什么事没有区别?”
江户川乱步歪着头想了想:“比如,现在,游戏时间结束了,栗子也没有答应和我交往,我们两个是清白的关系。”
正确的逻辑,我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
江户川乱步却没有说话。
他靠过来,唇瓣贴了贴我的脸颊,烙下湿润的触感。
江户川乱步稍稍后退了些,问我:“介意吗?”
我:亲都亲了再问有什么用?
我没好气地说:“不介意。”
又不是第一次亲。
江户川乱步嗯了一声,又问:“交往之后呢?还可以亲你吗?”
“交往了肯定可以呀。”这题我会,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江户川乱步把问题抛回我,“那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