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以自行返家,张家兄弟二人目的地倒是相同,只是张惟功只有来兴儿一个小厮当长随,主仆二人一个骑马,一个骑骡,看起来委实不成体统,张惟贤却是有四个穿着利落的长随健仆相随,人人都是鲜衣怒马,两相对比,泾渭分明。
惟功原待先自离去,张惟贤却是含笑叫住他,笑道:“小五,昨晚之事,实在太抱歉了。”
惟功耸了耸肩,道:“大哥倒也不必抱歉,反正二兄此时怕已经出了东城,往昌平的路上去了。”
张惟贤眸子深处隐隐有怒色,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唏嘘道:“老二没吃过这么大苦头,不过叫他吃些苦也好。”
见惟功笑而不语,张惟贤又随意问道:“适才隐约听到皇上在说武清伯,似乎还在抱怨什么,却不知道是何事?”
“哦,此事倒也有趣。”
惟功也不隐瞒,含笑将皇帝所说之事一五一十向张惟贤说了。
“原来如此……”
张惟贤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良久之后,方展颜笑道:“小五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么?”
“不知。”
张惟功老老实实地答道:“无非是抱怨几句罢了。”
“呵呵,小五你到底还小啊。”
张惟贤脸上露出智珠在握的神情,沉声道:“皇上虽然尚未亲政,但到底是圣君,这几年来日日有讲官讲授儒学经典以及帝王治国之法,所以圣学日进,以帝王心术来说,就已经颇有叫人可研究之处了。”
张惟功叹服道:“到底是大哥,但未知皇帝是何用意?”
“皇上无非是不愿再拿宫中财物补贴外公家,但又不能峻拒武清伯,向小五你说,无非是叫小五你设法解决此事。”
听着此话,惟功失笑道:“大哥说笑了,我才多大,又有什么办法解决太后和皇上都在头疼的事情。”
他确实不大,但已经是朝野瞩目,皇帝倚托为腹心,张惟贤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忍住心中涌起的怒火,继续说道:“皇上和太后不好解决此事,主要是因为朝廷体制掣肘,朝廷不准公器私用,亦不得占役军士,只有在修城墙和皇宫,或是皇陵时,才能名正言顺的下诏旨调集人力物力,如果将这些用在自己的外祖父家,皇帝也会被言官非议的,更何况现在是张先生秉持国政,他不会允准的。”
“哦,原来如此。”惟功恍然大悟道:“小弟还以为皇上可以为所欲为呢。”
“呵呵,为所欲为随意使用物力,大臣奔走竟相被趋使,那是胡元之时,我朝怎么会出现这等事。”
张惟贤尽量将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收敛起来,又是云淡风轻地笑道:“所以皇家也有为难的事儿,这时候就得靠心腹臣子出来替皇家排忧解难。”
“可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办法……”
“七叔不是在府军前卫当都指挥,麾下直管是有三个千户所吧?”
“这个倒是……”
张元芳的三品都指挥在高官满地走的京师实在不算什么,唯一可称道的就是他是带俸实职指挥,府军前卫五个千户所他该管三个,从这一点来说,是很便宜的事。
在京城,能任三大营的实职把总以上的军官,就可以吃空额吃到饱,任京卫实职指挥,管理千户所,也是有油水的肥差。
“现下三大营和京卫都有大量空额,七叔的该管应该是三千六百人,但就算七叔本人不吃,历年下来最少也去了六七成了,现在每个千户所有五六百人最多,再去掉一些老弱和占役……千把人总还调的出来,以七叔的身份,调用几十天总该是可以的。”
“此事十分要紧,我回家和七叔说了再看吧。”
“也成,不过此事若是办成了,不论是皇上还是武清伯,又或是慈圣娘娘,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