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剥皮子去买,在这里安下身来,不能说过的怎么好,隔三岔五的吃一顿细粮,十天半月吃一次鱼或肉还是办得到的。
生活,原本就是需要这些。
惟功慢慢起身,眼睛之中的泪水,终是渐渐收敛了去。
过去的事情慢慢的在淡化,惟有深刻的亲情感情,这一生也不会忘却。
当然,还有那刻骨的仇恨。
那个姓陶的,那一声“杀了”,这一世,绝不会忘掉!
惟功嘴角露出一抹冰寒至极的冷笑,这一次还真有趣,姓陶的在辽镇,自己也终于去了辽镇啊……
有些事,可以着手进行了。
他看看外围被挡住的百姓,眼圈一热,大步走向前去。
所有人都要跟随,惟功将手掌一竖,张用诚两臂微张,将众人挡住。
只有张简修还是大步跟着过来了。
“惟功,这里就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嗯。”
其实惟功更早是随母亲东奔西走,甚至可以说是流离失所。所幸在这小山村里过了几年真正幸福而安闲的日子,生活是苦了些,特别是冬天时,勉强吃粗粮能吃饱,衣服很难御寒,不能随便出门,躲在火坑上,火小了太冷,火大了屁股都没地方搁,下头热的要死,被子不是棉花的,是粗布和填的麻絮,根本不暖,当时自己还笑着说是冰火两重天,娘亲和爹不懂什么意思,惟功自己笑的打跌……
看到惟功脸上似悲似喜的表情,张简修沉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自己这个好兄弟,一起看着低矮处的小山村。
这里毕竟还是好地方,被屠村之后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又是有了百多户人家,几百个百姓,有老有小,有的人畏怯,躲得远远的,有的好奇心重,就在警备圈的外围向里头看着,不少脸上拖着鼻涕的小屁孩胆子最大,就在长矛和大刀四周来回嬉笑着,跑动着。
“大帅,恐怕没有熟人了。”
这会子张用诚也跟了上来,宋尧愈和通事局侍从室的文职人员跟着大部队行动,没有赶到这个小山村来,这里是计划外的行军路线,上报的话很麻烦,惟功就带着这少量的心腹和精锐骑兵,前来祭奠自己的父母!
“没有一个认识的……”
大步走到外围,看着那些百姓的面孔,惟功仔细地看了半天,却是连一张熟悉的脸孔也没有瞧见。
他今日穿的是公服,一品武官的方翅乌纱帽,大红官袍,绣着麒麟图案,身后两个亲卫捧着他的钦差总兵关防和万历特赐的尚方剑。
武臣能得尚方剑,这也是难得的殊荣。
还有身上披着的紫色的小科花披风,无一不凸显着他至高无上的大将地位。
那些普通的百姓,不要说见官,就是看到一个税吏都吓得胆战心惊,看到县衙里的马快三班衙役都是得哈着腰说话,见到惟功过来,早就轰然一声全部跪下,哪怕是惟功虚抬了几下手,叫他们都起来说话,底下这群百姓却是战战兢兢,根本没有一个敢站起来的。
惟功感觉十分无趣,衣锦不得还乡,成功的意趣就少了很多,娘亲不在,旧日的同伴也不在,此时就算是有一些旧邻居出来,哪怕是当年不搭理的大爷大娘,恐怕也会十分亲切吧。
“走吧!”
惟功朗声吩咐一句,叫人牵来自己的乌云,同时他随口吩咐着:“拿些银子来,这些乡人每户赏五两银子,算是今日的缘分。”
“是,大帅。”
“对了,”惟功想了想,又道:“这里的野坟,着五户人家看守,打扫,每家一年给十两银子吧,叫他们除了种地外别做其它的营生了。”
这就是陵户,除了皇帝将相达官贵人外,普通的百姓肯定享受不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