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打,实在是因为无法继续打下去。”
“怎么?”
“放他在辽东,这是一颗棋子,搅动辽东大局,这事情元辅也是一直在主持,几位阁老,乐见其成。我们现在这样弄法,皇上最多罢他的辽阳总兵,着他回京,这样一来,元辅大计受挫,自会迁怒于我们,而皇上也会不悦,几位阁老,也大不高兴……”
“啊,啊!”张元德这才醒悟过来,惊道:“这可万万不成,这不是将人得罪光了么。”
“是。父亲大人能体会就好。”
张惟贤想了想,又道:“于今之计,就是离间他和皇上的朋友之谊,只保有君臣的关系。几年之后,皇上对他越来越淡,那时候再谈剥他的职,罢他的兵权,收他的店。”
他的语气,十分阴沉可怖,可想而知,张惟贤对惟功有多么的切齿痛恨!
第471章 兵变
“说的好!”张元德手掌啪一声合在一起,神色十分高兴:“老大,他抢了你的国公位子,咱们也要弄得他灰头土脸不可。”
“是,大人的话正对儿子的心意。”张惟贤含笑答应着,父子几人又闲聊了好一阵,将张元功和张元芳加在一起一并痛骂了一阵,张元德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两个小儿子离去。
这几人走后,张惟贤才是如释重负。
他当然没有完全的说实话,他的谋划很深,动员了极大的力量,投入了全力,当然绝对不止是阻止张惟功在外建功立业,他要抢夺回自己的一切。
废立时果断与惟功合作,并不是有兄弟情义或是同为英国公一脉的觉悟,而是张惟贤觉得惟功和万历会赢,仅此而已。
如果他判定万历会输,他会毫不犹豫的投潞王!
他已经不是万历二年时那个白衣飘飘的儒雅少年,八年时光过去了,改变了一切,也夺走了他不少东西,他的骄傲,祖父的疼爱,同辈人的仰慕,未来国公的身份……这一切不是张惟功的,自始至终,是他张惟贤的,也只能是他的!
……
……
凌晨时分,天色微明,张居正已经在内阁之中办事了。
虽然现在万历总是有诸多借口,很少有正常举行常朝的时候,每日由礼部带班,将应该陛见的官员带到宫门处,叩头便可以离开,皇帝从不接见,也极少在平台或左顺门召见大臣,文华殿已经封闭不用,经筳也很少进行,万历总是借口身体不爽,十次常朝,最多也就是举行一次两次便算完成了任务。
张居正当然很不满,他视皇帝为弟子,年纪轻轻就如此懒惰,实在太不成话。
但历次请见,皇帝居然也是不见,这,就是叫他无可奈何了。
现在已经是万历十年,不是万历二年,四年,那时候他还有无上的权威,万历对他畏惧之余,还有仰慕,他从皇帝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来。
一切,俱往矣了。
“张先生……”
天明之后,张居正已经处理了很长时间的公文,他最近越来越枯瘦,象一截年轮满满的树干,又黑又瘦。
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急躁,稍不小心,就会严重的激怒他。
一个乾清宫的御前牌子,在宫中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太监了,在张居正面前,却是战战兢兢,看到张居正眼眉一扫,便是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
“什么事?”张居正低喝道:“快说。”
“是,是……”御前牌子语无伦次的道:“皇爷着奴婢前来,想请问张先生,最近府藏库银和宝石等物,是否充实?”
“怎么?”
“潞王即将大婚之国……”
“哼,潞王大婚,早就拨给应用银两和器物,礼部承办,并无怠慢,皇上还有什么不足之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