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张鲸真犯了什么大事儿,只要不触犯到皇帝心里的底线,那就是平安大吉,文官御史的弹章再多,也根本不可能伤到张鲸的皮毛。
“奴婢谢过皇爷……”
张鲸一副委屈之至的模样,虽然皇帝不在乎他擅作威福,贪污纳贿,甚至和锦衣卫勾结搜刮民财,但表面上,这些罪名他是坚决不能承认的。得给自己,还有皇帝一个台阶下,要是直接认了,那可该有多蠢?
“你以后做事,总得小心些才是!”万历顿足道:“你看张惟贤,多咱时候给吾惹过麻烦?”
张鲸撇嘴,心里十分不以为然,张惟贤做事阴狠毒辣,关键是他的身份可以分化文官,英国公府毕竟是勋贵,不是太监,文官们对太监也有依附的,更多的却是一拥而上同仇敌忾,对张惟贤这样的公爵,可能么?
英国公府,一样在文官之中有影响,加上张惟贤行事滴水不漏,锦衣卫捞起钱来心黑手毒,但居然一直没有惹过大的麻烦,偶有一两个不开眼的御史弹劾上奏,也是丝毫引不起大的风波出来。
张惟贤这么厉害,张鲸这个东厂提督被压的死死的,张诚时代,好歹仗着自己的权势和资历能叫张惟贤尊敬几分,分润一些好处给东厂,这两年张鲸掌东厂,锦衣卫丝毫不给面子,要是稍微给张鲸等人一点活路,他又何必和刘守有刑尚智这些废物混在一起?
不过这话也没法说,张惟贤能量越来越大,在外朝有申时行是座主,在内张诚和张惟贤彼此是合作的关系,张鲸省事,知道张惟贤做的再好,只要不上头上脸的来欺负自己,他也就没有理由和这锦衣卫的掌印都督撕破脸皮。
谁能保证日后就没有个求人的时候?
“皇爷,奴婢监刑完了。”
过不多时,张诚赶了过来。万历看着一班小戏,正是入神的时候,当下便道:“既然打完了,就不必管他,申先生和吾打过招呼,这人放归乡里叫他当个百姓也就是了。”
“是,皇爷圣明仁德,”张诚躬身道:“可惜就是有一些不识好歹的,实在叫人不省心。”
“吾只当他们是一群疯狗,叫的太厉害了就敲他一棍子,别的,也就管不得那么许多。”
“是……”张诚一边答应着,一边也是将手中的一摞奏折递了过去。
万历虽不愿意,但也知道张诚等人递过来的都是军国大事……等闲的官员升降黜退,或是各地的日常行政事务,哪怕是修河,水旱灾异,只要动静不大,万历都是懒怠去管了,虽然现在他的怠政还不能和万历中期以后相比,但也是已经够厉害了,只有相当重要的大事,张诚等司礼监的人才不敢与内阁擅自做出决断,而是要万历亲自做主。
“又是说辽阳事的?”
万历随便一翻,脸色慢慢阴沉下去,张诚是将李甲等人的奏疏放在最上,石星的奏疏放在最下,万历翻到中间时便已经不想看了。
“一桩小事,惹出这般风波,实在无聊的很。”万历将奏疏一掷,石星那份也不看了,随意道:“一律留中罢,张惟功曾经有侍奉过吾的情意,你向外透一点风,就说他回京来吾也不会怎为难他,叫他在左府当个都督,他的顺字行很赚钱,当个富家翁,最多吾叫他金台轮值,没事常在宫中走动当侍班官,也对的起他当年的诸多功劳了。”
第706章 询问
石星奏疏在朝虽引起广泛的赞同,但最终却如石沉大海,没溅起丝毫的动静出来。到这时,朝中与辽阳为敌的总是感觉心怀舒畅,张四维虽然早就墓木拱矣,但晋党的残余在朝中还当真不少,初冬时节,京里难免感觉有几分萧条,晋党中人和晋商联起手来,借着冬至的名头,在京里若干地方摆了好几天的花灯,总花了有几千银子,但在晋商心里,这银子花的太值了。现在山西等地顺字行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