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飞驰,光听到轱辘的转动声,幽飏依然冷淡而漠然,自从那句话之后,就不再说一句话,南宫舞星双目含泪,紧憋着,唇角颤抖,“幽,幽飏哥哥。”
一声哥哥,将幽飏与南宫明凰之间的过去全部抹杀。
一声哥哥,他不再是自己母亲为了与幽飏之间的遗憾而贡献出去的儿子。
一声哥哥,只能将他和幽飏所有的过去埋在心底,当做普通江湖朋友,不能过于尊重,不能太亲近。
这,不是他想要的,却是幽飏乐于见到的,也是对二人最好的定位。
幽飏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欣慰,是放下,是解脱,掌心有汗,在我的手心中微颤,慢慢的张开唇,声音轻柔,“好。”
这个抉择对南宫舞星难,对他何尝不难,昔日爱人的意思他何尝不懂,一声兄弟断了所有,他还是没能做到南宫明凰最后的嘱托。
“姐姐,你们就宿在后宫中吧,我为你们单独辟了殿出来,清静舒坦。”南宫舞星看了看幽飏,又忽然低垂下了头,“幽飏哥哥,有座‘飞扬殿’是专门为您建的,您去看看吗?”
幽飏,悠然飞扬的风。
这‘飞扬殿’断不可能是回到‘九音’两三个月的南宫舞星建造的,只有一个人,会如此纪念当年草原飞扬的英俊少年,纪念那个也许永远没有可能踏足这里成为后宫一员的倾国容颜。
‘飞扬殿’,一定是南宫明凰为了幽飏而建的!
我侧脸看着他,幽飏一直没有表态,只是沉默着,低吟着,没有人知道那低垂着的眼皮下掩盖了怎么样的心情,直到车身一震,才恍然惊醒。
没有想象中的雕梁画栋,没有猜测中的飞檐云卷,普通,普通到不似一个皇族内院应该有的建筑,没有朱红色的深漆,没有气势恢弘的圆柱,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院子,一如,一如塞外某个人的家。
在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里是完全仿照了幽飏师门的建筑,所有的一切,包括院中那株凤凰花树。
不是春夏季节,看不到漫天红艳飞舞,看不到纷飞满地的绝美,光秃秃的树干,不算粗的树身,很轻易的能看出树龄不过十余载。
被稻草仔细的包裹了树身,一圈圈扎着,能看出为了这颗树是怎样的费心尽力,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红舞风乱中踯躅徘徊的身影。
她,等待。
他,来了,只是她已不在。
“我就住这吧。”似叹息,极轻的一声,幽飏一直的犹豫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我没有阻拦,没有反对,甚至没有半点神色的改变。
没有去看幽飏,我偏着脑袋,“太子殿下,你今日之举只怕明日又给他人多了谈资。”
“那又何妨?”又是那个纯真的少年回归,带着异于他的甜美笑容,“我给人的话题会少吗?多一个也不嫌多,少一个也自然有人添,还有……”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清透的双瞳闪烁着不赞同,“我是流星,不要喊我太子殿下,他日也不要喊我皇上,我只是流星。”
“那好吧。”我屈从于他的坚决,“流星少爷,现在能带我去下榻的地方吗?我若不答应,我怕你不给我地方住。”
他点头,无视于身边一长串人的惶恐,迈步前行,“我带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排人跪倒在他的脚边,南宫舞星一皱眉,“谁也不许跟来!”
少了人群的簇拥,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我与他漫步而行,声音轻微,“你的钥匙我带来了。”
“还是放在你的身上吧。”他苦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到底是开什么箱子的,这皇宫内院,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