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皓把身下的爱驹控制在一定的速度。本性剽悍的宝马得不到速度的抒发,不满地仰头长嘶,尖锐的鸣声让聂小舞又是一惊,脚下一个颠簸差点儿又跌倒。
可、可……怕的动物……
见蓝隽皓向前,春喜摇摇头,当然是赶紧跟上,那头脑不清楚的丫头就让她在后头跑了。
虽然炎夏已过,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仍旧不可小觑,才一小段路,聂小舞就吃不消了。
一手牵着马,一手捂着发疼的肚侧,她张着口直喘气,一张脸涨得通红,脚步愈见蹒跚。
天哪,究竟还有多远哪?难道真如春喜所说,得走上一年半载?若真是如此,恐怕她是到不了他口中样样第一的蓝府,就香消玉殒在半路�。
距离渐渐拉长,她头昏眼花地看着高踞在马背上的二人,开口想喊,干涩的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奇怪,她跑得要死要活,怎么身旁这只可怕的动物轻松自在?
“喂,你还好吧?”偶然一回头发现她竟落后这么多,春喜又旋了回来。
眼角的余光瞥见蓝隽皓也跟着优哉游哉地回头,聂小舞抬起头勉强拉开嘴角,露出一个不能再难看了的笑容。
“还、还好,没事……”
“是吗?”怀疑地看着她明显一点儿都不好的模样,春喜问道:“要不要歇会儿?”
虽然他并不赞成主子带她回府,但是,看她狼狈的模样还是让人忍不住想呵护她,他别扭地继续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向爷说去?”
“不用了,我还可以,再走一小段我就骑马……”虽然真心感谢春喜的关心,但是,她却不得不敷衍的回答。
要她上这匹大马,她宁可累死自己算了。
瞧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地不晓得在说些什么,春喜不放心地再问一次:“真的可以?”
笑着点点头,聂小舞的气顺了些。
春喜还想说些什么时候,一整个早上鲜少开口的蓝隽皓冷不防地出声:“她说没事就没事,你一直问她干嘛?”
该死,她干嘛对春喜笑得一副花痴样?
“走!”二话不说地掉转马头,他绕到她身后。
“爷?”
“我走后头欣赏风景。”蓝隽皓低声应道,姿态狂狷不羁。
见状春喜当然得随行在侧,也跟着绕到后头。
看到此等阵势,聂小舞顿时傻眼。
她……她又不知道方向,让她带头对吗?
“还不快走?”
轻柔的嗓音从头顶上飘下,让她没来由地颤了一下,答应了一声便再度扯动酸疲的双腿。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虚弱,走没三两步又开始喘了,活像路旁的野狗一般。
不知道史上有没有走路走到累死的纪录?若没有,她大概可以创纪录了。
胡乱地想着,她觉得身体愈来愈热,脑袋瓜愈来愈重。“小心——”聂小舞一个不留意踢到路中的一颗石子,春喜马上机伶地大叫。
“谢、谢谢……”晃了两下,聂小舞勉强撑住自己,她想抬头告诉他没事,却觉一阵天旋地转。
看她突然身上一软往地上瘫去,蓝隽皓像支箭般从马上跃起,赶在她落地前拉她入怀。
“爷——”见他突然从马上扑飞而下,春喜吓得魂不附体,放声大叫。
迷迷糊糊中,聂小舞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双全世界最黑、最美的眼睛,深邃的黑潭中有着担忧、紧张、以及一些她也理不清的情绪。
“对不起……我又惹麻烦了……”
第五章
瞪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人儿,蓝隽皓心里起了一阵陌生的翻搅。
认识她才这么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