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水井。
水井是徐爸爸徐妈妈结婚之后修这房子的时候打的,就自己家里用,徐墨衍干脆就把水井和自留地这一块建了一个小围墙圈了起来。
估计卫青城他们在前院儿里说话,徐墨衍就直接从后院墙进屋。
在厨房里洗了手,在厨房的窗子边瞄了瞄外面,看见院儿的情形时微愣了一下。
坐在树下藤椅上看书的高大男人安静的翻着书,手边茶几上的茶杯里泛着一条浅细的热气,阳光静静的投射下来,有两束散落在他的身上,泛着璀璨的光。
男人休整得整齐的鬓角泛出了浅浅的一些青黛色,光洁的额头饱满挺拔,五官分明的棱角仿佛浸着刀锋的削刮感,在这样闲适的微光下,仿佛透出光来。
如果前提是他身前没有杵着五根铁路墩子,估计是真的要透出光来了,还是佛光!
明明只是静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可是男人身上那大开的气势却有些骇人,隔得老远他都仿佛嗅到了男人身上那迫人的刀锋感。
这是在他家住了小半个月的那个男人吧?怎么感觉不怎么像啊。
跟他一天话家常吃粗茶淡饭从泥沟里捞他的那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像个雍容的世家子弟。至于眼前这个简直就是个吃人的‘麻老虎’啊!
他怎么感觉他好像还听到了那杵着的五条桥墩子紧张吞咽口水的声音?是他幻听了吧!?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是把他的家产败光了?还是把他的老婆孩子给弄丢了?
徐墨衍眨眨眼,在五条桥墩子的末尾看到了熟脸,这方劲同也被台风尾给扫了?他不是这人的特助么?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摇摇头,徐墨衍决定这趟浑水他还是别趟的好,毕竟,跟这人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所谓的交情,充其量就是屋主和住宿客人间的关系。
闲事什么的不适合管太宽。
特别是现在这人看就是一炸药桶,就差一根火折子就完事儿,他何必把自己送上去搞得血肉横飞的?
看了看时间还早,徐墨衍悄悄的摸回屋里去看书。
在屋里悄悄看了半个小时,院子里依然悄无声息的,连声咳嗽都没听到。
徐墨衍有些诧异,悄悄透过窗子往外看了一看,看到院子里杵着的那五条桥墩子一动不动,昂首挺胸的,连手都是规规矩矩的贴着裤缝放着,这些人的定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这些人都是当了兵的吧?这军姿站得真不是一般的标准呐!
不对,这些人不会真是……
徐墨衍有些愕然的张大了嘴巴,再次看向院子里的人,昂首挺胸,身板笔直,目光炯炯有神,姿势如出一辙,杠杠的精神。
这好像是有点像啊……
可是如果这些人是当兵的,那么这个卫先生也是么?!
徐墨衍眨眨眼,目光一转,落在藤椅上静坐看书的男人,从头到脚,反反复复看了几次,他都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一身雍容气度的男人跟大老粗的铁血老爷们儿联系起来!
这太特么扯淡了好不好?!
这人哪里像?!哪里像?!
卫青城有些无奈的合上手里的藏经文本,这个小家伙是准备用这种眼神瞪他多久?那几乎要把他瞪穿两个洞的目光,他是真的以为他这个当事人没知觉么?
看着他放下手里的书,徐墨衍没多少感shou,不过杵在他面前的那五条桥墩子是个个瞳孔一缩,后颈上的毛瞬间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身板崩得越发的直,脚趾头都一寸一寸的绷直僵硬。
这是……要准备开始了么?!
坐在藤椅上的卫青城把手里的藏经往手边的茶几上一放,修长宽大的手掌撑着藤椅的扶手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