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垂頭不語,與家華同時唏噓。
子山取出葡萄汽酒,「喂,喂,大家還年輕,別靦懷過去好不好。」
珍珠低聲說:「我仍想念林智學。」
家華說:「聽你說,他對你真的十分寵愛。」
珍珠喝一口汽酒,皺皺眉頭。
子山揶揄,「這的確不是克魯克玫瑰香檳。」
珍珠很會補救,「所以更加好喝。」
家華微笑,「我天生有福氣,我根本不知兩者有何分別。」
珍珠用雙臂擁抱家華,「可愛的家華。」
家華笑,「珍珠,聽你說,當時每朝起床,都仿佛有滿天金粉落在身上。」
子山在心底喃喃說:正是那樣。
他至今好似攤開手掌,還可以看到金粉痕跡,真是迷惑。
珍珠說:「生活在真實世界,始終不習慣,好似聽見他在叫我,可是一回頭,並沒有人,也好,慢慢總會習慣。」
子山惻然,籍故走開。
珍珠趁機問:「家華,那個人是誰?」
家華一時不察,「誰是誰?」
「小霖的父親。」
家華一怔,輕輕說:「我忘了。」
珍珠不放鬆:「我不相信。」
家華答得好,「我不是要你相信。」
珍珠說:「你可以告訴我,我只是陌生人,今日來,明日走,與你非親非故,不會尷尬,也沒有是非,許多事,說出來舒服些。」
家華說,「我不是懷疑你的好意,但是,過去的事多說無益,我今日還有許多事要做。」
珍珠改變話題,「家華,給我一個好角色。」
家華看著珍珠,「每個戲份都是好角色,你都可以發揮,專業專注最重要,不要突出你自己,做好你的角色。」
珍珠求救:「家華,幫我。」
「我會盡我所能。」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珍珠,舉手之勞而已。」
接著一段日子,珍珠接到本子,家華便拉著子華教戲,先讓珍珠自發性演一次,再由家華示範改正。
家華發覺教導過程娛樂性甚強。
「珍珠,真沒想到你那麼笨。」
珍珠還要否認:「我最精靈不過,我是狐狸精。」
子山說:「起先我也那樣以為,珍珠,你不是卡通人物,眼戲勿須彈眼碌睛,身體語言亦不用誇張,你只須靜靜一抬眼,已經艷壓全場。」
珍珠半信半疑,「真的?」
家華說:「子山說得不錯,做回你自己:不經意,冷冰冰外表,熱辣的內心。」
珍珠長聲嘆氣,「真不容易。」
「再來一次,對白是:「你怕他?你怕我?還是怕你自己?」」
子山先發牢騷,「這是誰寫的濫語?」
家華與珍珠齊齊笑起來:「朱先生,那正是您的墨寶。」
子山嚇得變色,說不出話來。
漸漸珍珠有點進步,技巧慢慢的純熟。
家華說:「真沒想到她其實是名普通女孩。」
「而且不是雙面人。」
「真不能以書的封面評論書的內容。」
「小霖的心思比她更深。」
家華說:「你這樣講我倒有點擔心小霖。」
平淡日子過得特別快,每次收到酬勞,子山輕輕撫摸支票,都忍不住慶幸,啊,有正當的收入,太好太高興了,原來願望只有那麼一點點。
子山覺得他已經沒有志氣,他留戀安逸生活,早上起來,知道該往什麼地方,下班後,又可以回家擱起雙腿。
一日下大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