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毛乐言看了心痛得直流血,这岚子姑娘到底有多么的国色天香啊?见面礼就一千两了。
送礼的人回来禀报,说老鸨和岚子姑娘在青楼恭迎大驾,她们说是青楼嫁女儿,应该是男方上门谈,不是女方送上门。
王妃气得身子发抖,奈何王爷是这样吩咐的,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命人在外头雇了辆马车,与毛乐言一同去了春意楼。
毛乐言今日特意化了妆,面容精致,穿了一件藕色曳地长裙,外套了件紫红色的狐裘大衣,走起步来摇曳生姿,风情万种,又显得贵气逼人。其实,她打扮起来,还真的有倾国倾城之姿。如此这般,和昨日的湿身男子便有莫大的分别了。她不是刻意打扮去耀武扬威,可在王妃看来,她这身打扮十分合意道:“乐言,你今日十分好看。好,让那青楼女子瞧瞧,咱们王府的女子也是不差的。”若是昔日打扮得如此清灵可人,王妃定然是要不大喜欢的,但是今日,枪口一致对外,私人恩怨暂且放下。
毛乐言却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求春意楼的人认不出她来就算是幸事一件了。
其实毛乐言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青楼每日来来往往的客人这么多,即便觉得她有些面熟,也不过觉得人有相似或者以为是她的兄长或弟弟,谁会想到王府的姨太太竟然会到青楼里嫖娼宿妓?这未免是骇人的听闻了。
白日的春意楼完全没有了晚上那股热闹劲,门前一片冷清,在门口招客的姑娘如今还没起来,没有张灯结彩,没有歌声琴声,更没有喧声笑语。
毛乐言陪同王妃走进青楼的大门,便只见昨夜的老鸨坐在正厅的 一张圆桌上,她身穿红色锦服,头发随意地绾起,没有化妆,脸上是死一般的灰白,唇色也发白,没有一点血色。她懒洋洋地坐着,神色没有一丝尊重,与昨夜待客的卑微样子大相径庭,连毛乐言都差点以为换人了。
“王妃来了?请坐吧!”老鸨淡淡地指着面前的椅子,眼眉也不抬,算是打过招呼了。
王妃脸色铁青,但是也不好翻脸,忍着一口气道:“这位妈妈怎么称呼?”
老鸨傲然一笑:“大家都称我杨妈妈。”
王妃坐了下来,道:“杨妈妈是吧,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今日来,是想见见岚子姑娘以及和杨妈妈商谈一下婚事事宜。”
老鸨淡淡地道:“本来呢,我们这里的花魁是不嫁与人做妾侍的,只是王爷每日都来,每回来都求,妈妈我是个心肠软的人,一时耐不住便答应了。王妃不会怪罪老身吧?”
王妃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强忍住一口气道:“这哪里是嫁与人做妾侍?那是侧妃娘娘啊。既然王爷每日都来,想必和岚子姑娘已经早已经交心了吧?既然如此,咱们就长话短说,妈妈要多少聘礼?婚礼想如何筹办?侧妃娘娘从哪里出门?”
老鸨怪笑了两声,“咱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聘礼这个事情,不必商谈这么急,既然王妃要见见我们姑娘,那自然是要叫姑娘下来拜见王妃的。”说罢,她回头对小厮道:“去,把姑娘喊下来。”
小厮应声道:“得,小人马上去!”说罢,便一路小跑上了楼。
老鸨的眼睛这才抬起来扫视了一下王妃身边的人,眸光定在毛乐言身上,有些吃惊,道:“这位是?”她大概是没想到王府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子,着实让她有些吃惊。
“她是王爷的十八姨太太。”王妃心头厌恶又觉得憋屈,一口气闷在胸口,几乎透不过气来,见她终于问到毛乐言,才觉得终于可以透一口气,便几乎带着恶狠狠的语气回答。
老鸨在欢场几十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傲然道:“原来是十八姨太太,老身还道这么俊的姑娘竟然做丫头,不过,相貌倒是可以,气质可不行,看着就跟个丫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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