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灼着我的肌肤,人影在我眼前穿梭,我知道我从遥远的地方回到了生活的地方,我在此处将花一块钱买一个豆沙包,再到单位处理一件简单的事务,然后可能去票务公司订两张上海至长沙的往返机票。
当我的一天即将过去,我仰头看见了半个宇宙的星星和一整片的月光。
月光下我翻开了一本诗集,读到了“九叶派”代表诗人穆旦的诗作:
而如今突然面对坟墓,我冷眼向过去稍稍四顾,只见它曲折灌溉的悲喜,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这才知道我全部的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生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光影之清谭 月之诗话
2009的元宵,有不一般的祝福。
17点14分,有朋友告诉我,据天文观测,今夜的明月将是继1957年以来最圆最大的元宵月。
月亮没有出现,街市依然炮声响彻,天空依然焰火璀璨,凡间的热闹与月亮无关。
谁有守望天空的习惯?有说不清的感动,新年第一轮满月,毕竟有人在意。
今晨有些雾气,气温比往日高了些,春天似乎在潜滋暗长。
午时云消雾散,今宵应有明月高悬。月亮果然高悬于深灰色的穹庐。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真的很圆,只是她的不浓不淡的明亮,也真如张才女想象的,是“朵云轩上的一滴泪”,在宣纸上慢慢渲染,如一个回环的叹息萦绕,晶莹的水光中映着些过去的记忆,自萧史弄玉以后,才子佳人经营的一首忧伤诗一阙婉约词。
月之于艳阳,总是有些冷寂,现于暮色渐重,逝于红日东升,她的诞生就在黑暗的深渊底部,要借助自身之外的温暖才现些面貌,对那些喜欢月亮的眸子,银光四射的月亮就是惊鸿的温柔一瞥,然后渐渐残缺,忽然消失,突然重生。
如同华夏文学,汉之赋,晋之风,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每一部华章都要经历一段岁月的阵痛与挣扎,然后赢得一次光芒四射,然后容颜渐老,去赴另一轮阴晴圆缺。
仔细想,想月在记忆中的形象,想月与黑暗中故事的流淌。
月挂天上,照山坳间千年不醒的村庄,月华随山溪滚滚流泻,月下有繁弦起伏,溪中破碎的月光便成一组跳跃的音响,应答沉思的眉宇间那滴露珠的闪烁。
月依琼楼,一座寂静的深宅半明半暗,是谁半撩碧纱帘,一束青丝在月光下晃动,忆儿时在莲池边与人共唱的童谣。
月桂含烟,飘缈于灵山空谷,前生的盼望与今世的等待,就如一轮雪月落在冰峰,两团光亮的相遇竟然是刻骨的凉,悄然分开,一滴细雨在对视的距离间落下,月隐,帆起,夜暗,你上来时的扁舟,我回落脚的茶庄。
此后,黄河边的徘徊,长江里的波浪。蹄碎荒草万里,鞭舞流萤霜雪,剑指苍穹残星。明月相随,只为看我,赴码头边离别时的一个誓言。
又过千年,大漠上孤烟连一个金黄的月亮。孤烟与月亮之间,离得如此之近,一个孤独的影子把箫举到月亮之下。月亮与孤烟的缝隙,正好横一管玉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光影之清谭 《诗经》留香
于现代人,《诗经》因其遥远而颇显艰涩,阅读的难度甚至超过楚辞,但只要肯亲近,认认真真地读几句,却又分明地越嚼越有味,字字句句深藏一股引力。
《诗经》被视为中国文学的开始,站在文学的现代端点朝它看,更觉它清新可喜。曹雪芹有诗“口齿噙香对月吟”,《诗经》就是适合对月吟的一种,不用噙香,读两句《诗经》,自有淡香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