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記住德五爺的話,直到最後,德五爺說:&ldo;說到底,拉車雖是苦差事,但行行仍然有等級,有高低;這裡和海上和京城裡相比,當然是小巫見大巫了。那裡最上等的是洋車夫‐‐白褂白褲,汗毛巾,青布鞋,不著號服,都沒人跟他們搶生意。因為他們懂外國話,儘管他們不會說,但他們自有一套應付的辦法。就憑這,也足可以維持一個上等車夫的面子和尊嚴了。&rdo;
到現在,我都還在驚奇,在那時我的心裡,為什麼會記得那麼多,那麼詳,那麼深?也許,是因為那時的冷,冷到了骨子裡;那時的餓,餓到了靈魂里;那時的低下與卑賤,常泡在血淚里;更也許是表叔舅為了我們一家而過早地離開了人世……所以到了今天,那些場景,那些話,仍是那麼的刻骨銘心,仿佛就象是昨天發生的事,歷歷在目。
臨走時,德五爺叫表叔舅看了車,說:&ldo;瞧仔細了,軟弓子,大雨布,雙風燈,大喇叭,樣樣不差離。小心著點兒,別出了茬子。&rdo;
表叔舅拍拍胸,說:&ldo;五爺放心,車能給我飯吃,就是我的爹,我的娘,&rdo;
回來後,表叔舅翻了曆書,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放了鞭炮,出了車,打算圖個好利市。
正文 手記8 生死兩茫
仗真的打起來了,最有力的證明就是許多的富人、貴人、官人,像驚弓之鳥一樣,紛紛從大城市逃到了小城市或者鄉下。這一來,可苦了他們的正房偏房,公子小姐,金銀細軟,都需要人拉,都需要人扛。
幾乎是一夜之間,車夫的生意似乎一下子好了起來。戰爭竟然紅了車夫的生意,這已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而是一個久經考驗的真理。車夫似乎也沾了那些發國難財的人的光,終於多撈了幾個亂世的臭銅。
有了這樣的運氣,我們一家人的生活終於有了一些好轉。難道是老天爺開了眼,菩薩亮了心?我的心裡,似乎生出了一棵嫩芽,雖然弱小,卻充滿希望‐‐明天會好起來。飢餓與寒冷,終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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