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那你要不过完元宵再走吧。”想了想又嫌快了,“过完二月二再走吧。”
陶织沫摇摇头,“我过完元宵就走吧,等龙抬头太久了。”
“也不差那半个来月,而且你忘了,你还答应喜儿到时带她去庙会的。”李氏劝道。
陶织沫抿唇,二月二龙抬头,到时会有很多庙会,热闹堪比元宵,她不久前确实是答应了喜儿。
“而且,兖州那边天气冷,你平日不是最怕冷了,过完正月,天气也会暖和些。就这么定了吧。”李氏好不容易做了回主,陶织沫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
一会儿后,李氏将田熊光推了出去,拉着陶织沫坐在床边,将自己手上的一个老银镯子取了下来,“我和你说,这个是你爹给我的,也是大福他娘之前戴过的,娘没什么好给你的,身上戴银好,吉利保平安!”
“娘,这个怎么可以!”陶织沫忙推辞。
李氏抓着她的手,硬给戴了进去,眼泪也出来了,“大福,我真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
“娘,你别哭了,等下让喜儿见了,还笑话你呢。”陶织沫没有再拒绝,轻轻抚上还带有李氏体温的银镯。她本来就喜欢银物,这个老银工艺也尚可,后面她念着李氏的情,这个镯子便没有再取下来过。她没有想到,后来这个银镯竟是救了她一命。
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到最后,陶织沫忍不住道,“娘,你莫被你娘家的人欺负了。她们若再来,不用给面子。”
陶织沫要走,其实也有些放心不下。李氏对着她的娘家人心软,她妹妹虽然对她不错,可到底还是偏心自家人。她妹妹的那个女儿爱琴,小小年纪好吃懒做,之前来她茶摊里帮忙,还顺手牵羊地偷了不少酒。
当时陶织沫让她走的时候,她还一副恶心死人的嘴脸,“怎么了?我在你茶摊里还碍着你了是吧?我碍着你了呗!你也不想想,当时你们一家人穷着过来的时候是谁让你们采桂花富起来的?是我娘!我娘!”
摊上这么一个表妹,简直是刷新了陶织沫对人脸皮厚度的认知,陶织沫当时气得就想一巴掌拍死她!
她头疼的是,这个爱琴性子不蠢,年纪虽小却是有些心机,就怕她走后会唆使她舅舅打起他们的主意。
李氏她那个弟弟也不是个厚道的,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明里暗里地老是和她打探这酿酒与花茶的秘方。想到这些,陶织沫就觉得头疼,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陶织沫苦口婆心,将能想到的事都细细和李氏交待了。李氏是个性软的,田熊光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又是一窍不通,双喜虽然聪明可是还年幼,她一走,还真的是放不下心呀,唯有将希望寄托在李氏身上,希望她能争气些。
今日,惊蛰。
再有十日,她便要离开了。这日,她如同往常在茶馆柜台上轻轻拨打着算盘,计算着昨日的盈利。
“店家,来一壶茶。”忽然有一风尘仆仆的人踏了进来,声音清澈,只是略有疲惫。来人头戴着大箬笠,笠帽上垂着黑纱,看不清面容。
“客官要什么茶?”陶织沫走上前来,压低嗓子问道。
“随意。”他快速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看不清面容,便收回了目光。
“那便给客官沏一壶薄荷花茶提提神,如何?”
“好。”
陶织沫沏好茶,端着茶托放到桌上,便见他左手端起了茶杯。
他手指匀称修长,肤色白皙,看着便知其出生富贵,陶织沫目光忽然落到他左手虎口处。这里有一颗浅浅的痣,落在这好看的手上,显得秀气。
陶织沫突然心跳极快,是他吗?会是他吗?
她连忙紧紧抓住颤抖的双手,退了下去。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