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星抬腳走了進去:「你家小姐呢?」
「進宮了啊,小姐還要教公主習武呢,一大早就去了。」
「好吧。」石南星輕拍腦門,「我倒是給忘了。」
翠珠伸手拉了拉他:「來來來,石頭,你回來的正好。院子裡有些柴,你幫忙給劈了吧?」
石南星指了指自己:「我?劈柴?」
「對對對,就是你,你劈了柴,中午給你做好吃的。」
石南星「嘖」了一聲,不太情願,但還是將摺扇反手插在衣領處,擼起了袖子去劈柴。
—— ——
昨晚一夜好眠。今天一大早,韓濯纓就進宮了。
到了瑤華殿,卻只見六公主,不見宋淨蘭。
看見韓女傅過來,六公主笑道:「女傅,蘭蘭使人進宮告假,說是今日有些事,不能過來。」
韓濯纓只「嗯」了一聲,表示理解。誰都會有脫不開身的時候。
「女傅,昨天家裡熱鬧嗎?我送你的匕首,你喜歡嗎?」
韓濯纓笑笑:「喜歡的,多謝公主了。」
六公主有點得意:「那可是我精心挑出來的。」
韓濯纓輕笑:「我知道的,等公主生辰,我定然也給公主選一個可心的禮物。」
六公主眉梢輕揚:「那還要等好幾個月呢。」
「嗯,公主到時候記得提醒我啊。」
韓濯纓很喜歡同公主和宋淨蘭打交道。兩個小姑娘年歲不大、性情隨和,說話做事慢悠悠的,相處起來簡直不要太舒服。
師徒二人略說會兒話,就又開始了今日的學習。
宋淨蘭不在,六公主午後又要跟著陳大姑學習插花,所以韓濯纓提前結束了今日的教學。剛交午時,她就拿著腰牌出了宮。
站在皇宮門口,韓濯纓有些犯愁。
沒提前跟馬大伯打招呼,他此刻不在,多半還在鋪子裡忙。她總不能拖著兩條腿步行一個半時辰走回家吧?
只得先走著看著了。
韓濯纓行得數百步,聽到整齊的腳步聲。
侍衛開道,車馬遙遙隨行其後。周圍百姓匆忙避讓,韓濯纓也跟著站在了路旁。
身旁有人道:「這是太子儀仗。」
韓濯纓從未見過太子殿下,聞言便有些好奇,在人群中駐足觀望。
也不知道兄長是否藏匿在附近。
然而距離遠,還沒等儀仗隊中的太子鑾駕靠近,她就驚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她下意識回頭,竟是多日不見的齊應弘。
「果真是你。」齊應弘仍是一身青雲衛服飾,他微眯起眼,沉聲問:「你現在不應該在宮裡麼?怎麼會在這兒?」
「公主今天下午要跟著陳大姑學插花,所以我就提前出來了。」
看見他,韓濯纓不自覺便想起上次馬大伯說的那句話。她也無心去看太子了,而是細細打量著眼前之人。
十七八歲,身材高挑,小麥色皮膚,濃眉大眼,鼻樑挺直,薄唇緊抿,下巴堅毅。
她之前從沒想過,但馬大伯提醒過之後,她此時感覺,他似乎真的有些神似畫像?
少女神情認真、目光專注,視線緊緊地黏在自己身上,齊應弘眉頭一蹙,給她看得不自在。
他輕咳一聲,伸手就去擋她視線:「你看什麼?」
韓濯纓正看得認真,冷不防被一隻手擋住了視線。她想也不想,直接就要把他的手給拂開,卻被他一下子反扣住了手腕。
她輕輕「嘶」了一聲,一雙眼睛幾乎要不受控制地泛出水光來。
他是在偷襲啊。
齊應弘方才完全是本能之舉,行動快于思緒。他很快意識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