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晏然緩緩開口:「我家在一個十八線星球的普通低保戶,我爸媽重男輕女,生我弟之前一直覺得我不詳帶不來弟弟,生了我弟之後又覺得我是累贅想把我賣給樓下一個天生智力有問題的男的。」
說到這裡,張晏然嘲笑了一下:「那個男的當時都四十多歲了,而我當時才十四歲,我現在的名字也是後來改的,我的本名叫張連弟。」
阮初酒安靜的聽著。
張晏然繼續道:「但我當時傻,他們一直說我是個累贅,於是我真的當自己是個累贅,甚至在他們準備將我賣出去的時候,我想的都是終於能給他們減輕負擔了。」
「我確實該感謝趙海他爸媽,要不是他們非要找樓下那戶人家多要一萬塊錢,樓下那戶人家也不至於翻臉不想要我了。可是,我爸媽卻把我關在家裡揍了一頓,他們說,是我沒用,連三萬塊錢都賣不出去,十四年都白養了。」
向竹滿臉憤恨,重新倒了杯水推到張晏然手邊,無聲的安慰她。
「初中畢業後我爸媽把我塞到了一個每天工作十四個小時的工廠,只因為這個工廠的工資出的高一點。但也是在這個工廠,我被一個好心的阿姨說長得好看,讓我去附近的星河娛樂試一試看能不能當明星,但我十分自卑,當然不敢去那邊。」
「多可笑啊,最後讓我鼓起勇氣去面試的原因,居然是我爸媽罵我讓我多掙點錢給我弟轉學到一個私立學校。」張晏然捂著臉,笑著笑著就哭了,「我當時想,只要我多掙點錢給他們,他們是不是對多愛我一點。」
向竹又將紙巾遞了上去。
張晏然說了聲謝謝,擦了擦眼淚繼續說著:「因為這張臉,我面試成功了,運氣不錯演了兩部網劇配角積攢了點粉絲,片酬不錯得了十幾萬,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於是我帶著錢開心的回了家,把它交給了我爸媽。」
「趙海看到了這背後的利益,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個經紀人證,非要我將經紀人換成他。當時我不敢找公司說換經紀人,結果趙海他爸媽和我爸媽一起,一人扇了我一巴掌,還罵我娼婦不知道和誰睡了才換來這麼多錢,連個經紀人都不肯讓趙海當。」
「最後趙海還是成功當上了我的經紀人,我以為這件事情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
阮初酒注意到張晏然手心有一絲絲血液流出來,悄悄的給文滿發消息讓他待會準備一點清創藥品。
「趙海經常會把我帶到各個聚會各種人面前……」
後面的話張晏然息了聲,但阮初酒和向竹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阮初酒吐出心中的濁氣,開口問張晏然:「後來你清醒了,但趙海手裡捏著你的把柄?」
「對。」張晏然眼淚留得更凶,「趙海手裡握著我的照片,都是那些人拍下來的,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偏偏喜歡這種骯髒噁心的事情,還要拍照留下所謂的紀念。」
「趙海也有一份,所以我之後即使清醒過來,也一直不敢反駁,偷偷裝作還和以前一樣的樣子。」說到這裡,張晏然擦乾了眼淚,「其他人的照片,我都趁著他們睡著後刪掉了,現在趙海手上的那份也被刪了,我自由了。」
阮初酒:「你不怕他有備份?」
張晏然:「我怕,所以我想求求你幫個忙。」
阮初酒:「說說看?」
張晏然:「我可以傾盡我現在所有的資源去幫你發展,只要你能將趙海弄進去,並且不讓任何人探望他。」
阮初酒點點頭,是個不錯的辦法。
只要趙海沒辦法將那些備份散出去,那些備份自然就沒有威脅力了。
阮初酒噠噠噠的敲著椅子扶手:「你先回去休息吧,回去注意點,別讓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