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打马追了上去。
高昌笑着看了那妇人一眼,语带讽刺地说:“你倒好眼力,知道他是谁吗?河东军游奕骑指挥使孙重山,杨华大人一等一心腹之人。将来没准捞个节度使当当也让人意外啊!”
那妇人怒道:“大人,我跟孙将军是为了报恩,他是将军也好,乞丐也好,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着一声怒叫惊醒了怀中婴儿,那小家伙大声地啼哭起来。
高昌被她这一声震住了,心中也是佩服,讷讷道:“想不到女子中也有你这样的人。罢了,孙将军要去城东户部大仓,你若一心要跟他,自己去寻。”
见孙重山已经跑远,高昌不敢耽搁,忙给了战马一鞭,追了上去。
那女人将儿子抱到街边喂了两口奶水,便朝户部大仓走去。
高昌本以为自己追不上孙重山,可没想到跑了不两里就看到孙重山他们被灾民堵在街上无法前进。
原来,这里是一处放粮点。保伏桥各街各区地百姓都提着口袋过来等着领取粮食,超过一万百姓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孙重山他们五十人被众人一阻,竟无法前进一步。依骑兵们往日的脾气,在执行军务的途中若遇人阻拦,早一鞭抽了过去,甚至拔
都有可能。可杨华已经下了死命令,河东军进城;持文明之师地形象,不得同百姓发生冲突。
于是,他们只得停了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前方的人山人海。
城中居民们都手捏着口袋排着长龙一点一点地朝前方挪动而对面的空地上,粮包堆积如山,一排河东军士兵虎视眈眈地看着涌来的百姓。
在粮包前面摆着一条长长地桌子,一个书记官正在做着记录。
这还不过是刚开始,随着各街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道路将更为堵塞。
黄澄澄的谷子一斗接一斗倾泻而下,百姓都齐声欢呼。
一想到刚过去的大饥荒,一想起前两日的黑色恐怖,有人忍不住大声哭泣:“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是啊,杨大人可比俘虏军那些畜生好多了。”
“对,若不是杨大人地河东军进城,我等都要被那畜生杀光了。”
“可怜我那娘子,被两个军痞活活砍死在门前,就因为她舍不得那床被子呀!”
“呜呜……老天可怜,杨大人终于进城了。”
“杨大人万岁!”
“活菩萨啊!”
……
百姓的心思很简单,他们只相信眼睛里看到地。
在他们眼中,俘虏军进城之后就烧杀抢劫。而杨华进城后却开仓放粮。两相对比,杨华简直就是慈悲的化身。
……
高昌忙骑马过去:“孙将军,你还在等什么,绕道走吧,仔细等下走不动了。”
孙重山有些郁闷地看了前方地灾民一眼,讷讷地说:“我怎么就想不明白,杨大人为什么要放任俘虏军屠城,现在却又赈济起灾民起来。究竟哪一个才是以前那个杨侯啊?”孙重山满面的苦恼,显得异常地痛苦。他虽然心思单纯,可杨华的所作所为还是难免对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产生冲击。
高昌口中呵呵有声:“以前那个为国为民,毅然救援东京的是真正的杨侯;放任俘虏军屠城的也是真正的杨侯;现在,拿出大量粮食赈济灾民的也是真正的杨侯。”
孙重山:“高大人,你这么说我就糊涂了。”
高昌:“为上位者,想事做事自然不能像我们一样仅凭一己好恶率性为之,得考虑所有河东人的利益,国家的利益。俘虏军人多势重,而兴庆府城墙高厚,又有完善防御体系,若仅靠河东军那三万多人,你觉得打得下来吗?”
一想到先前惨烈的攻城站,孙重山暗自心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