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找麻烦——那是他的公司和他的亲闺女,他不想赌,干脆把这个可能完全扼杀在摇篮里,没有了得到薛氏的股份,薛太太在景荣面前便什么也不是,当然做得这么绝对,薛会长也出于相信景荣的基础上,以他女儿现在的心性,整个薛氏都在手中,她是不会把有兴趣跟薛太太过不去的,甚至说不定会因为他做的太绝,反而以后薛太太只要做的不太过分,她都不会介意。
所以薛会长不是不为薛太太考虑,只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不管薛会长给薛太太留了多少财产,跟薛氏集团的股份都是没法比的,可想而知,如果外界知道了这两份遗嘱,将会对薛太太报以多么大的同情心。
正是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薛会长此举有些过了,才会想当然以为薛太太选在拉着景荣,更多的是在发泄对于遗产分配的不满,在张井然看来,他倒是愿意让薛太太发泄一回,之后不再提及,不然万一薛太太心中不忿,不顾脸面的找媒体公开这件事,对景荣,对死去的薛会长,都是不利的影响。所以连张井然,在听到薛太太越来越激烈的言辞时,也只是皱了下眉,想劝薛太太先平复一下情绪,并没有完全的阻止她说下去。
就在薛太太越来越激动的时候,本来低着头没有理会的景荣,此刻忽然抬起了头,目光阴冷的看着薛太太,一只手僵硬的抚上肿起来的左半边脸,语气阴沉的像是从地狱中升起的一样,又慢又诡异的语调:“你敢打我?”
被这样的目光和声音盯着,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脊背发凉,薛景荣一挥手,张井然就被她挥开了,他看着自己空出来的双手,然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让他感觉陌生的景荣,一声不吭。
薛景荣往前走了两步,十分近距离的面对面看着薛太太,红唇轻启,恶毒的话就从她嘴里蹦了出来:“贱人,你要是嫌活得不耐烦,我送你下去陪我爸好不好?”
因为薛景荣几乎是贴着薛太太的耳边呢喃的,所以除了她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但是看气氛都知道不对劲,一时间众人都暗中警戒起来,准备一发现冲突就立刻冲上去把两个女人给隔开来。薛景荣回头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分说的让所有人都出去,房间的门被关上,薛景荣目光泠然的盯着薛太太。
张井然会对着这样阴沉,眼神甚至带着几分毒辣的薛景荣感到陌生,可薛太太却一点也不陌生,她也不怕,反而笑了出来,因为薛景荣的这一面她是最熟悉的,于是她高声说道:“薛景荣,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这几个月为了骗过你父亲,从他手里把公司拿过去,装得很辛苦吧?现在你父亲刚走,就迫不及待的撕下面具了?你想送我去见老爷子,为什么不呢?正好也让老爷子看看,他到底是瞎了眼竟然相信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薛太太说得很大义凛然,并不是因为有恃无恐,相反就是因为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年迈了病了,于是开始想念亲情,那个时候她不忍心拆穿,所以委曲求全,装作不知道薛景荣的意图,最后让他带着这样的欺骗离世,现在他人都不在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应该让世人都看看,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是怎样连她父亲都骗的!
“我狼心狗肺?你以为你自己就很好,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会和我爸在一起?现在说的这么大义凛然,难道不是觉得自己分到的太少了在委屈?”
“住嘴!”薛太太目光愤恨的看着薛景荣,“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父亲,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可是薛景荣,就算我是为了钱,那也比你好一万倍,至少我不会动不动就把他气得进医院,至少我想要什么就直接说,而不会戴着面具过来骗他!”
薛景荣扬了扬眉,颇有些不以为然:“人都死了,你说的这么正气浩然,谁来给你对峙?”
“薛景荣,你——”
“再说了。”薛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