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人們也就信了,」男人說,「由於旁邊鬼修很多,他們內心裡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什麼,所以下意識都不敢造次。」
饒昔點點頭,隨後陷入了沉思。
他這個時候在想,如果他把這個真相告訴沈願的話,沈願是不是要嚇傻了。當然他就隨便想想,不過想到沈願,這麼久沒見了,也不知道沈願怎麼樣了。
「傅白?」
饒昔本來還在沉思,卻被忽然響起的聲音打斷思緒,他望過去,面露疑惑。
「昔我?」
饒昔:「?」
男人壓著嗓子,嗓音聽起來有些沉悶,「我聽到別人這樣叫過你,是不一樣的名字,但是我還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麼。」
饒昔沖他眨了眨眼,長長的眼睫像是將要展翅高飛的蝴蝶,瓷白的臉龐浮現著幾分俏皮,「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真名叫做伏白。」在這個遊戲、不,應該是這個世界裡,他唯一真實的名字就是伏白。
「伏、白。」
男人緩慢而鄭重地念了一遍這兩個字,他語速很慢,低沉悅耳的音調頗有纏綿悱惻的意味。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
眼見饒昔的身影即將化為微光,男人驟然開口,「等等。」
青年的身影又漸漸清晰地顯現在原地,他看向黑袍鬼修,神色泛起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黑袍鬼修穩穩地站著,嘴唇翕動了幾下還是沒有聲音浮現,環境頓時變得十分安靜,安靜得帶著些許尷尬。
饒昔面色坦然,笑著出聲打破了這個安靜的氛圍,「對了,讓你的手下沒事幹不要胡言亂語,再被我逮到一次,」他頓了一下,眼眸微眯,上揚的墨色眼眸宛如黑夜一般深沉而美麗,「我就讓他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千言萬語都化為沉默,黑袍鬼修把話語咽回了肚子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男人久久注視著青年變成白光散入空中的地方,半晌,他伸出了手。
如黑霧一般的鬼氣從他身上瘋狂湧現,瞬間就瀰漫了整個密室,密密麻麻的鬼氣仿佛不知足的食客,吞噬著這個密室和那張寒冰床。
直到所有的東西都被侵蝕殆盡,貪婪的食客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歸於鬼王本身。
……
回去的路上,饒昔沒忍住向遊戲系統提出詢問,「在嗎在嗎?」
塗塗不直接告訴他一定有它的原因,不過……他看著覺得誰都挺正常的,實在猜不出來,一開始真是沒想到竟然這麼難猜,所以他打算悄咪咪地試探一下塗塗。
【系統提示:您好,請問您有什麼需求?】
饒昔直接發問:「除了我,還有誰跟我一樣也扮演著npc?」
【系統提示:很抱歉,該問題不在系統的服務範圍之內。】
饒昔的神色浮起幾分沮喪,「給我一個小小的提示都不行嗎?」
【系統提示:那就給您一個小小的提示,與你相同情況的人,他其實一直在你身邊。】
聞言,饒昔迅速直起身子,面露驚訝,他低下頭思索,到底是誰啊,演技這麼好?
不過饒昔想了一會兒還是猜不到,於是他暫時把這件事放到了一邊,轉而用一種很輕很輕的語調小聲開口:「塗塗?」
雖然之前聽塗塗說過那是模擬的語氣,但如今塗塗這個樣子,讓他有點懷疑人生。
耳邊半天沒有聲音響起,在饒昔越來越懷疑人生的時候,他終於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十分熟悉的清脆童聲,「白白,噓。」
饒昔的唇畔忍不住勾了起來。
……
不出一瞬,饒昔便到達了朝雲宗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