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有注意到,他旁邊以為是npc的人,漂亮的黑眸里散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寒意,仿佛能把鳥語花香的周圍都帶入冰天雪地中。
漸行中心,四周的樹叢變得稀疏,走幾步才有零星的樹木,這些樹木和外面粗壯的樹木相比,瘦弱得像是竹竿一樣細。
再走幾步,連竹竿一樣的小樹也沒有了。
前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一個滿含惡意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嘶啞而尖銳,像是刀割在金屬上一般。
「且不說你這孽畜如今身負重傷,我就是把這六合秘境賴以生存的靈脈都破壞殆盡,你又能待我何?」
另一個聲音因為受傷顯得有些微弱,不過還是盡力揚聲道:「六合秘境作為公共秘境已經開放了近一千年,其中聚集的功德氣運非你所想,若是你將靈脈毀損,會牽連無數人的因果,其中恩怨絕對會報應到你身上!哈哈哈……」
那個聲音啞聲笑著,幾近封魔,「我等著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饒昔眼神一凝,加快腳步進去,就看到了蹲在池水邊渾身浴血、蒼白精緻的臉上略顯瘋魔的少年。
對峙的兩人聽到聲音,都往那邊看去。
青年一身白衣勝雪,墨發飄揚。
他此刻的神情宛如九天謫仙一般冰冷,不過配著一張令人失魂落魄的臉,垂落的長睫下是一雙宛如黑曜石般清澈明亮的眼睛,卻硬生生讓人想在他眼尾抹上一點胭脂,臉頰塗上一點嫣紅。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想必是人間最盛的絕色,僅憑皮相就能讓眼高於頂的大能為他散盡千金,再加上青年周身不凡的氣度,眾生將為他顛倒。
坐在地上的少年怔了許久,等回神後人已經從瘋魔的狀態中走出來,眼中的紅芒逐漸散開。
那魔修眉一挑,面容帶著幾分邪性,「只是開光境界,就不要來送死了,長成這樣竟然還能在外面走動,不如……做我的爐鼎?」
他聲音隱含著惡意,目光里充斥著傲慢,似乎說這句話都是恩賜。
「若是你表現好的話,我可以讓你多活一會兒,絕對不會像對待這個孽畜一樣。」
在他說話的時候,梁鏡優面無表情地運起臨時的法器錘了過去。
那法器在魔修手中炸開,支離破碎,無數泛著黑氣的碎片掉落在地。
不過魔修一時不察,還是被輕輕地打到了臉,他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陰沉,眼神陰惻惻地看著梁鏡優,「我看你這張臉長得也挺不錯的,不如用刀一條條割開,讓我存起來吧。」
「變態。」梁鏡優冷冷道。
他轉過身對饒昔說:「師兄你退後一點,這個變態我來解決。」
見饒昔神色泛著幾分擔憂,他又說:「師兄你放心,我有底牌。」
看他神情如此篤定,饒昔點了點頭,他把神識放在梁鏡優的身上後,走向少年的方向。
坐在地上的少年一頭如雪的白髮,那雙灰色的眸子看過來時,似乎泛著淡淡的涼意。
不過饒昔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他走上前,把少年擁入懷中,他拿出瓷瓶,動作小心地把藥粉撒在少年的傷口上。
被抱進懷裡時,少年身體十分僵硬,他的鼻尖離饒昔華貴的白綢不足一寸,那淡淡的翠竹一般的清新香氣嗅入鼻中,瞬間就撫平了他心境裡的躁動。
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液侵濕,擰一擰似乎都能把血擰出來,他全身都是傷口,放眼看去,竟然沒一塊完好的皮膚。
這應當是很疼很疼的,即使是比人修的身體更堅硬的妖獸,也該是疼到痛徹心扉的地步,恨不得把身體盡數損毀,也不要再承受這般的疼痛。
可是少年一聲未吭。
他感受著身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