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走吧。」終於不用再呆在這裡了,真是處處透露著令他煩躁的氣息。
饒昔把飛船拿了出來,輸入靈力正打算躍上去,陽雀忽然跑到了饒昔的身邊。
他的白髮如霜雪一般垂在身後,隨風飄揚,那雙灰色的眸子像是乾涸的土地終於迎來第一場久違的降雨,隨後春芽一個個鑽出土地,泛著生機勃勃的氣息。
白皙的臉蛋似乎有些激動,隱隱約約有一抹紅色浮動起來,他看著饒昔,灰眸里閃過幾分期待,「傅白,你以後還會來嗎?」
饒昔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地笑道:「還會的。」
陽雀的臉越來越紅了,「你下次再來的話,我給你看我的獸型……」
饒昔眉梢一揚,顯得有些驚訝,梁鏡優在他未開口前衝過去把饒昔抱住,急匆匆地跑上了金光閃閃的大船,「師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饒昔看了看遠方的天空,見天色漸暗,贊同地點頭:「確實,那我們先回去了。」
他的視線轉向了下方的小動物們,「再會。」
小動物們雖然有些不舍,還是高高興興地道別:「再會啦大哥哥!」
唯獨小雞仔、小狐狸和陽雀,對梁鏡優投去了三抹寫著「不開心」的目光。
「想什麼呢,還不放開?」
青年的聲音帶著笑意,那張玫瑰般的紅唇緩緩張合著。
天邊晚霞正艷,如火焰一般的霞光透過雲層,把白色的雲染得如血般鮮紅,仿佛也給青年姣好的眉眼染上了幾分艷麗。
青年眼角的一抹嫣紅惑人心神,仿佛謫仙墜入紅塵,又像是山間迷惑人心的精魅,能令世間萬物皆心甘情願地匍匐在地,為他獻上天下所有珍寶。
然而天下珍寶,也難以媲美青年的絕世容顏,那是天道寵愛之人才能擁有的容貌。
梁鏡優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像觸碰到剛燒開的水一樣下意識鬆開了青年的腰,走到一邊的動作都帶著幾分凌亂。
這只是一個重要npc啊,他不斷在心裡這樣說,重複了無數次,為了撫平自己不斷跳動的心臟。
等到內心平靜下來,梁鏡優終於鬆了口氣。
一句話說了太久,好像事實就真的是這樣了。
梁鏡優想,沒錯,傅白只是一個npc,他接近他就只是為了觸發隱藏任務。
饒昔正在喝茶,見梁鏡優神色不似正常,把盛滿茶水的茶杯朝他的方向推過去,「師弟,你怎麼了?喝點茶吧。」
梁鏡優端起茶杯,飛快地喝了好幾口,心境波動間一時不察,被嗆得拼命咳嗽起來,咳得滿臉通紅。
「咳咳咳……」
饒昔見他咳得太厲害,靈力化形為觸手,伸到他的背後,動作輕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像是羽毛在皮膚上輕輕划過,帶來了一股瘙癢的感覺。
「還好嗎?」
梁鏡優連忙點頭,「我沒事!」
等他緩過來,見青年唇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好像又要開口,啊啊真是要命!
梁鏡優決定轉移話題,「師兄,你以前是什麼家世?」
按照青年喜歡金子的習慣,他未踏入修仙之路前的家世肯定不俗,談論起來說不定還能發現意想不到的地方。
饒昔一怔,見面前少年亮晶晶又期待的目光,沉默半晌,才開口:「我以前啊,住在一個非常大非常大的屋子裡,我不用外出,那個屋子就已經有了所有我需要的東西,我就在那個屋檐下,看著天上被牆壁圈起來的天空,看了很多很多年……」
梁鏡優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連忙制止,「師兄,不要說了!」
饒昔笑了一下,「這沒什麼。」
他唇邊似乎是帶著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