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变天了。”琬宁坐在窗边,双手抱着一个手炉,身上盖着两床锦被,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突然说道。
“可不是吗,只怕等一下就要下雪了。”琥珀给她端来麦冬乌鸡汤,“主子趁热喝一口汤暖暖身子吧,这汤是管嬷嬷亲手熬的,炖了好几个时辰了呢。奴婢已经将油都撇干净了,喝起来不会油腻的。”
“先放这儿吧。”琬宁笑着道,“八爷还在书房吗?”
“是的,跟何先生一起说话呢。”琥珀回道。
这些天胤禩都是跟自己身边的门人谋臣商议事情,琬宁也不能常见他,更不要提府里其他的女人了。齐佳氏跟着胤禩回来之后便病了一场,据说是一直紧绷着情绪,突然放松后累病的,张太医跟韦太医少不得还要费些心神去照顾;郎氏眼尖,知道现在不是争宠的好时候,故而也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倒是博尔济吉特氏,这次小产康复之后就变本加厉,恨不得将胤禩往她院子拉过去,迟早会让胤禩大爆发的。
“你可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琬宁问道,“父亲母亲跟着御驾回京,我也不得见,也不知道父亲的伤好了没。”
“贝勒爷说过,不许主子胡思乱想的。”琥珀说道,“外头的情况奴婢也不大清楚,听说皇上下旨宵禁,过了戌时便不许人随意走动。刑部的人现在逐家逐户搜查可疑人员,乌雅家的男子全都被拿下牢狱,女子则被关在家中,半点消息都不许传出去。”
“乌雅家……”琬宁微微垂下眼眸。那个白桦被查出是南边白莲教派入京城伺机不轨的人,不管乌雅家知不知道此事,皇上肯定都不会轻易饶恕。“那四贝勒府呢?”
“还是老样子,闭门谢客。”
自从乌雅家的人被围捕后,四贝勒便不再见客,既没有入宫陈述自己的无辜,也没有为外祖家求情,反倒是十四阿哥上跳下窜想要证明自己外祖家并无谋反之意,话里话外还斥责四贝勒不顾亲情,是个不孝之人。
“奴婢还听说,”琥珀又道,“皇上将十四阿哥关了禁闭。”
“十四阿哥一直被德妃娘娘宠爱长大,根本什么都不懂,他越是上跳下窜,皇上就越不喜。”琬宁抿了一口汤,说道。所以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乌雅家求情并非好事,也不知道四贝勒沉默以对已经是仁至义尽。跟一直在德妃身边长大的十四阿哥不同,四贝勒能走到今日全靠自己这些年的摸爬打滚,十二岁失去了身份贵重的养母,跟生母不亲近,却依旧能得到皇上的重视与信赖,这背后付出的代价不是十四阿哥这个被宠溺长大的孩子所了解的。
“听说德妃娘娘病得很严重,皇上却一次都没去瞧她。”见外头天色渐暗,琥珀叫来几个小丫头点上蜡烛,才道,“今年的事儿一出接着一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
“端看皇上想要怎么决定吧。”琬宁道,“我私库里有几株品相不错的山参,明儿雪停了之后你回家一趟,替我给父亲母亲送过去。再添上几瓶好的伤药跟新得的料子,别挑颜色太显眼的。”
“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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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并未第一时间审讯犯人,而是再一次分封诸皇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跟五阿哥晋为亲王,分别是直亲王、诚亲王、雍亲王跟恒亲王,七阿哥、八阿哥晋为郡王,便是淳郡王与廉郡王,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为贝勒,十四阿哥为贝子。尚未分府的阿哥们都择日出宫去。
给自己儿子们晋位的晋位,分封的分封之后,康熙又开始论功行赏。在抵御刺客中受伤的侍卫都得了好处,该升官的升官,该赏赐的赏赐,身亡的人家也得到了补偿。而琬宁的父亲则因为救驾有功,被康熙从汉军正黄旗抬入了满军正黄旗,这无疑是个重大消息,砸得琬宁自己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