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往日相比,此時自己面前的傅歡好像卸去了往日披在身上的鎧甲,軟軟的將所有脆弱的一面都暴露了出來。
安靜乖巧……又只屬於自己。
傅歡右手裡握著婢女給她的毛筆,左手按壓著底下的紙張,憑著自己的印象在上面寫字。
安化瑾找來的大夫,其中還是有點手段的。
服藥多日,其實她浸毒最淺的雙耳已經能聽到些許細小的聲音。
加上視覺的的弱勢,僅存的聽覺和嗅覺便越發的清晰。
所以當安化瑾推門而入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人進來了,加上鼻間若有若無的熟悉,她知道人就在她的身邊。
等了許久感覺不到對方動作,傅歡筆尖微頓在宣紙上劃出了長長一道,她還似乎不覺般順著手上的力道,滑向了旁邊的桌案。
眼見著越來越亂,安化瑾連忙抬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傅歡順從的手心一松,接著他的胳膊往安化瑾身上靠了靠,任由對方拿著錦帕擦拭著自己的指間。
「歡歡。」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身上的手臂一緊,接著便模模糊糊的聽到了一聲悠長的嘆息。
像極了自己耳誤的錯覺。
她偏頭,將自己的側臉往聲音的方向湊了湊。
「是阿辭嗎?」
安化瑾見傅歡把頭慢慢地窩在了他的頸間中,撩了撩唇,「是。」
「果然我只有你。」
他神色放空自顧自的說道:「怎麼他們都不信我呢!」
「我沒那麼壞。」
「為什麼要逼我呢!」
「還是只有歡歡最好了。」
「當初你雖對我嫌棄,但也從未想過放棄我。為什麼他們那麼壞呢?」
「我好像只有你了。」
傅歡:……
我是該聽見,還是該聽不見。
抵著頭頂蹭了蹭,收緊摟在他腰上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安化瑾的背,想說些什麼。
又不知道怎麼安慰,想到自己之前忙碌的事,馬上鬆開他轉身去案桌上摸索。
「你找什麼?」安化瑾疑惑的問道。
傅歡呆愣眨了兩下眼睛,頓了一下,伸手比了個方形,攤開一手,用另一隻手的手指在上面寫寫畫畫。
然後停頓,正準備給安化瑾思考的時間。
但想起自己會說話,「找筆和宣紙。」
安化瑾是看懂了,但見傅歡眉間微蹙小聲嘟囔的樣子,覺得有趣,便故意將桌上的糕點盤子端了過來,挑起一塊放到了她的手上。
「是餓了嗎?」
傅歡感覺手上軟糯的觸感,愣了片刻,接著用空餘的手捏了起來,無語的衝著安化瑾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摸索著桌子放上去,轉頭繼續尋找自己要用的東西。
也不知道蕭娘那邊怎麼樣了,即使自己現在能聽到聲音,但雙目失明給自己生活帶來的障礙,還是忍不住嘆氣。
「歡歡,歡歡……你在找什麼?」安化瑾挑了挑眉,玩味的隨著她動作,將自己的頭湊近,呼出的氣打在傅歡的脖子上。
傅歡側頭躲避,出其不意伸出一隻手向熱源處拍去。
直接按到了安化瑾的臉上,兩個人皆是一愣。傅歡動了動指頭,向他臉側一滑,使勁掐了一下,將其退遠。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另一隻手已經探到了筆,換隻手拿起來,趴在案桌上把宣紙扒拉過來,點著筆尖,寫了幾個大字,往安化瑾方向扯了過去。
安化瑾失笑的接過宣紙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然後瞬間就擠到傅歡身前,湊近她的耳朵,「原來歡歡聽得見我說話了?」
「難道我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