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多么……噢,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从窗前又转回来,“问题是,尽管有这些疯狂的希望和梦想,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做那些荒唐的表演吗?因为我深知,我根本不是他那个圈子里的人,他和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可是为什么呢?”简妮激动地问,“你漂亮,聪明,充满活力,你——”
玛莎摇手说: “别提这些了——”
“这是事实!”简妮坚持说。
“漂亮姑娘多了。”玛莎不以为然地说, “那时候,如果我倒在马路旁,没人会注意我。关键是,我那时缺乏经验。”她坦率地说, “噢,我不是说我没文化,或者说没受过教育,但是我的确不通世故。”她不耐烦地补充说, “我这辈子一直生活在农场,虽然不是黑人的贫民窟,但也差不多,我只知道绵羊、 马匹和摩托车——你明不明白?”
“是的,我明白。但这并不是说我赞同你这种关于缺乏经验的说法,除非你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简妮停了停,等待玛莎的反应。
玛莎来回踱步,然后她将长发甩到脑后,身子似乎一颤。
“你感到某种错位,感到被剥夺了拥有的一切,感到被抛入一个大城市里而缺乏应有的资格——当然你缺乏经验。”简妮平静地说, “你痛苦、愤懑,你的肩头担负着沉重的生活压力,面对那些生活富有、安逸,一切都有保障的人,你感到愤愤不平,同时你还渴望得到爱情,毕竟你才有十九岁。”玛莎扫了她一眼,看得出来简妮的话令她深受震动。简妮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别忘了你的荷尔蒙,亲爱的。你读过的每本杂志都会告诉你,它们能把一个姑娘的生活搞得像在地狱里一样!”
玛莎低垂着眼看着她,她美丽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情愿的笑容,然后猛地坐到长沙发的另一头。“答应我一件事,咱们千万别失去联系——噢,不!”简妮说着,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可过一会儿她又破涕为笑,说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了……
到新加坡的飞机有八小时的航程,到伦敦大约要十二小时,因此玛莎有很多时间思考。她无数次地叹息,真希望自己没有将内心的苦闷告诉简妮,因为这又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将西蒙·麦克瑞忘掉。
我一定要保持理智,她提醒着自己。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为了他,她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她把头靠在椅背上,此刻这架747飞机正穿行于夜空,她周围的乘客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她知道那次激烈冲突的直接后果就是,她发誓要成为能被像西蒙那样的绅士爱上的人。自信、老练、善于处世,而决不是那种急躁、轻率、易怒,靠穿暴露衣服谋生的人。
然而,正是服装使她开始迈向她的人生目标。在选择职业的时候,她并没有将时装模特考虑在内,是这个职业选择了她。一天,在另一个乏味的鸡尾酒会上,一个梳着马尾辫、脖子上挂着两部相机的年轻人拍拍她的肩膀,用不连贯的英语对她说,他可以使她成为第二个埃拉·麦克弗森。
当然他没有做到这一点,不过在安德烈·雅各布的帮助下,她渐渐走上了摄影和时装模特的道路。而雅各布的帮助不仅限于摄影,他还将他对纺织品的热爱和稀奇古怪的理解告诉她。就这样,一步步地,他们两人的经济地位都有了显著提高。她因此得以按照自己的想法重塑自我。这个时候,她也有实力帮助她的父母了,他们自失去农场后生活一直比较窘迫。后来她的父母在数月内相继去世,这以后她就决定到国外去旅游,这是她多年来的梦想。尽管安德烈几乎是哭着求她留下来,但最后他还是屈从了,从而有了出人意料的好结果。由于她的祖父母是英国出生的,所以她可以得到在英国工作的许可。安德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