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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有轻轻地敲门声传来。
衣云心一惊,会是谁呢?在青楼安身,还真是提心吊胆。
“黄颜,在吗?”声音很柔和,竟是那个病弱男子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衣云一开门,那男子便步伐优雅地走了进来。他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头微抬,似乎习惯了别人的仰视。
衣云对这个被病魔折磨的男子有着莫名的同情,浅笑道:“是你?不知公子深夜来访,可有何事?”
“深夜吗?这是青楼,还有黑夜白日之分么?”那男子眉宇间依旧藏着淡淡的伤感,但一丝柔和的笑容却在他苍白的脸上绽开,使他苍白的脸有了一丝光泽。“黄颜,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以后就不要一口一个公子的叫,就叫我苍容吧。”
“好的,苍容,你的名宇比我的黄颜要好听呢!”衣云笑道,看着他眉宇间的轻愁,如果可以的话,衣云愿意给这个男子带来欢乐。
“苍容,你还没说找黄颜有何事呢?”衣云小心翼翼地问道,真怕他知道了那封信笺是自己送的。
“哦,也没什么事,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我忍不住来看看你。”
“真的?”看着这个男子纯净的不含半点杂质的目光,衣云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温和的大哥哥关心自己。
“黄颜,去卸卸妆吧,今晚红蝶不会再跳舞了,你也不用再伴乐了。”
“卸装?黄颜还是带着妆吧,我怕自己的肤色污了你的眼睛。”让她卸装,这个男子莫非真的怀疑自己的身份?
“怎么会呢?我都说了,我们是同病相怜了。”病弱男子沉吟了片刻,忽然柔声说道:“你是不是 怕我认出你?小丫头!”
“认出?黄颜以前认识你吗?”衣云心一惊,他终究是认出自己了吗?
那病弱男子说完,便把手展开,那白净如雪的手中,一张信笺已被握成了纸团,正是衣云写的那封信笺。衣云的心一跳,难道他竟是知道这是自己放过去的,怎么可能呢?
“这是什么,黄颜不明白。”衣云压住自己的心惊,淡然说道。
“真的不知道?小丫头,我都知道了,你就是莫的那个小丫鬟,我们见过一面的,难道你忘了?若不是这封信笺,我还真的不敢认你呢?你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了。呵呵。”病弱男子说着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衣云。
衣云想起自己方才碰见的那个轩衣男子,看来他是知道这是自己放的了。
“是的,我就是那个小丫鬟。”衣云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苍容的唇边依然挂着一丝阳光般的微笑,然而眸中却似乎有冷森的光一闪而逝。君凌天虽经常扼住自己的脖子,但,衣云从未在他的眸中见过这种神色。
这是杀意。
衣云不禁惊的后退了一步,差点碰到桌角。
苍容一闪身,扶住了衣云,他的手轻轻的触到了衣云的纤手,很冰冷的质感,他的手竟是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看来他真的病得不轻。
离得近了,他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袭来,很是沁人心脾。
“要小心呀,别碰到桌角。”他笑吟吟 地说道,笑容真诚而无邪。
衣云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样一个常年被病魔折磨得男子,怎会杀自己?何况他是尤莫的朋友,怎会伤害自己?
“你有病,为何还要来繁花园,为何不好好呆在家中养病?黄颜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这里了!”
病弱男子的眸中掠过一丝惊异,还有一丝感动。
这样关心的话,他很少听到。青楼的女子 只要能赚钱,都是缠着自己不放的。
“傻丫头,苍容会照顾自己的身子的。只是你呆在这种地方,我还真的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