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珂也知道姑娘聪明过人,也笑她说:“这年头,鬼话愈说愈真,幸而咱们都是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姑娘,你说可对?”
她明朗地笑,也说:“对是对,但要说你我是真小人,未免太虐待了自己。说实在的,我真不希望你自认是大英雄哪!”
他摇头苦笑说:“庄姑娘,要做真正的大英雄,谈何容易?我不是这种材料,也没有这德行哪!”
她突然接口道:“林相公,别谈这些丧气话好不?”
他笑笑,点头道:“好!不说最好。哦!相公二字,十分刺耳,你不是俗人,敢叫我名字么?”
她怔了一怔,爽朗地说:“有何不可?你比我年长,我叫你君珂哥,可好?”
“呵呵!这么一来,我又多了一个小妹了。”他也笑说。
“怎又多一个小妹?”她不解地问。
他便将夜闹九华观,救崔碧瑶的事说了,又道:“这位小妹你也该看到的,就是抢出截住姓吴的鬼女人,功力不太马虎的姑娘。”
她沉吟良久,突然说:“哦!我看到的,她好美咦!君珂哥,你怎不和她走在一块儿?”
“不!我有我的事待办,不喜欢与人同行,耽误别人的大事。”
“君珂哥,如果我要随你游学以增长见闻呢?”
“不成!你一个女孩子……”
“啐!女孩子不是人?”她娇嗔地问。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意思;不仅不方便,而且人言可畏。再说……'
“我可以易钗而笄。君坷哥,答应我。”她抢着答,又道:“一个人行走江湖,确是凶险,我是一个女孩子,尤其不便。我知道你是个侠义男儿,值得信赖,不会令我失望的,是么?”
君珂无法置答,最后说:“小妹,这怎么可以?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自己的事,如果两人同行,必将有一人的事无法着落,说不定两人都耽误了,何必呢?”
“我只是历练江湖,不必顾虑到我的事。”她坚决地说。
“小妹,你真的没有要事待办?”他正色问。
姑娘欲言又止,最后说:“我只是要访寻几个人的下落而已……”
“那就成。”他打断她。
“君珂哥,你答应了?”她惊喜地问。
“不!你必须去办你的事。”他固执地答。
之后,两人不再说话,踏着夜月凉风,向东北飞掠。
天将破晓,终于被他们找到了舒溪,原来快到石埭县了,走了不少冤枉路。两人顺舒溪上溯回到了彭家村。
彭家村平静无事,鸡犬不惊。昨天石弓村死了不少子弟,请来的人一去不回,仅次日午后华山紫凤一个人凄然而返,告诉荆百禄山中所发生的凶讯,要他派人入山收尸,并且警告他说,今后不必再找彭家村的麻烦了,不然将玉石俱焚,双方死伤定然够惨,何必呢?她取了自己的行囊走了。
酒肉和尚与崔碧瑶已在昨日黄昏赶回,在石弓村又闹了一场,幸而荆百禄心中害怕,向两人保证永不再生事端,并拆除拦河坝,退回彭家村的田地山林,方保无事。
一早,酒肉和尚与崔碧瑶到石弓村去等待消息,希望君珂和庄婉容能活着回来。岂知君珂和庄婉容,反而由石埭方向平安归来了。
彭家村的人欢呼鼓舞将两人迎人,彭凯良急不及待将石弓村妥协的消息—一说了。
君珂听说酒肉和尚与崔碧瑶仍在,他不想见他们,免得耽误自己的大事,便请凯良叔侄代为致意,提了自己的书箧和小行囊,谢了庄姑娘,向彭家村的父老道别,向石埭方向飘然而去。
庄婉容十分伤心,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再有所表示,默默地目送他去远,方转回彭家村。她在彭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