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犯人们早就躺下睡觉了,今冬特别冷,牢房内又没有暖气空调,简直如同冰窟窿一般,犯人们身上盖的是薄薄的棉被,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大通铺,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牙齿打颤的声音此起彼伏。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动手了!犯人们全都爬了起来,抽出暗藏的兵器,磨快的牙刷柄、小铁片等物,扑向那两个新来的犯人。
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但是进行了不到三分钟,干部们的皮鞋声就响彻走廊,灯光大亮,仓房的门打开之后,干部们扑了进来,警棍劈头盖脸的打过来,**住场面之后,发现地上躺了两个血淋淋的人,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正是今天刚进来的那俩。
地上扔着一把带血的匕首,显然这就是凶器,干部厉声喝道:“谁的刀!”
“报告!”
“说!”
“是新来的带进来的刀,他们自残!”
干部气的太阳穴青筋直跳,但是并没说什么,赶紧叫人把伤员抬出去急救,又扫视了一圈,在大通铺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程毛孩,出来!”
毛孩眼中的凶光闪烁了一下,随即熄灭,老老实实的穿了衣服和鞋子,跟着干部走了。
来到会客室,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年长的头发花白,锐利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内心,年轻一点的那个也是个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了,也是目光敏锐精悍干练。
看到毛孩进来,中年人说:“你不要怕,这位是政法委胡书记,是为了你的案子专程来的。”
4…60 翻案
毛孩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表情木然,盯着桌面一言不发,胡书记和中年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司法局副局长宋剑锋清了清嗓子,问道:“姓名,年龄,籍贯。”
“程毛孩,十三岁,南泰县旺山乡程家村人。”毛孩机械式的回答道,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很多次。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宋剑锋很关心这个细节。
“2000年8月1号。”
两人再次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
“家里还有谁?”
“爷爷,俺娘,俺叔。”
“你父亲呢?”
“不在了。”
“怎么死的?他是做什么的”
毛孩没有说话,从贴身地方拿出一个刺绣臂章放在桌子上。
锋利的獠牙在狼吻中隐现,两个审问者都愣住了,这个少年竟然是烈士的遗孤!
“好吧,说说案发那天晚上的事情。”宋剑锋说。
于是毛孩又将当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和第一份案卷内容完全吻合,宋剑锋又问了一下细节上的问题,毛孩对答如流,这也证明他所说的确实是实话,因为谎话不管编的多好,总会有纰漏,为了圆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是经不住严格的训问的。
问完了事情经过,宋剑锋发现毛孩脸上有伤,又问了一句:“这里面有人打你么?”
“没有。”毛孩斩钉截铁的说。
“好吧,你跟我们走。”宋剑锋合上了笔记本。
看守所领导听说他们要带走毛孩,顿时急了,这可是马局长交代过的大案子,怎么能说提走就提走呢,但是这两人更不好惹,一个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一个是前公安局副局长,现任司法局副局长,虽说司法局管不到公安局,但是在一些司法政策上也有指导权,更何况宋局还担任着法律援助事务所的职务。
“胡书记,宋局长,这个犯人身上还有别的案子,早上才进来的两个新犯人被他扎伤了,正在急救呢。”领导小心翼翼的说。
“荒唐!”胡书记将笔记本